她并非愚钝之人,自然清楚他话中的意思,低沉的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当下屋中的气氛不免有些沉闷。
见她沉思着什么,玉镜尘扬唇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递到了她的的面前:“月儿,今日前来为夫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告诉你。
云绯月低首扫了一眼,不免愣在了原地,腰牌虽然有些磨损,却还是不难认出上面的然字,秋眸中暗淡的灯火,好似在顷刻间被点亮了一般。
其间星光点点,美得让人炫目:“玉镜尘,这是你在何处找到的?”
近日来均是没有半点赫连然的下落,她的心中说不担心是假,连带着此前的期待也落空了些许。
眼下然表哥的腰牌被找了出来,只要不是在悬崖下捡到的,他生还的机会便也增大了许多。
对上她眼眸中的期待,玉镜尘便觉得这么久以来花费的功夫并未白费,抬手轻轻拂过的她的面前,眼眸中满是柔情:“你放心便是,他说是一位俊朗非凡的男子变卖的,我让他看过赫连然的画像,他说腰牌便是他变卖给他的。”
云绯月心中涌过一阵暖流,手指轻轻从腰牌上抚摸了过去,虽然如今还不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变卖自己的腰牌。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必定还活着:“谢谢你,玉镜尘。”
玉镜尘星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出一个邪魅的角度,每一个动作神态都透着说不出的庸雅无双:“夫人既然要谢为夫应该有些诚意才是,夫人此前可是欠了为夫两次奖励。”
见他将这些事情记得甚是清楚,云绯月不免有些郁结,愤愤的瞪了他一眼,眼睛里却带着浅浅的笑容:“妖孽。”
玉镜尘单手挑起她的下颌,往她的面颊上吹了一口热气,故意将嗓音压低了几分,本就充满磁性的声音越发好听。
眼下落入耳中,带着无边的诱惑力,让人的腰身也跟着酥麻起来:“夫人若是再不主动些,为夫只好加倍讨回来了。”
若初和若云看着两人融洽的样子,眼睛里满是幸福的泡泡,小姐和楼主能够如此幸福,她们的心中自然也万分欣喜。
云绯月感受到两个丫头的视线,脸上好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滚烫至极,呼吸都透着灼热感。
玉镜尘看出她的窘迫,一道凌厉的视线向两人扫去,两人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急匆匆的往门口走去,一个不留神竟是撞到了门上。
她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却突然发觉那厮捏住她下颌的手稍微加大了些许力度,侧目看了他一眼。
星眸中透着淡淡的不满,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小狼崽,为夫在你的面前,你居然还有心思去看别人。”
云绯月不免横了他一眼,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气息越发融洽:“放手。”
玉镜尘轻哼了一声,倾身压了过了,漆黑的双眸如同两个无底的旋窝,好似要将她吸进去了一般:“为夫先讨一些利息。”
语毕,手指便从她的唇上轻轻拂过,目光相接,说不出的眷恋与温柔:“小狼崽,你如此诱人,为夫真是想将你藏起来,叫那些人再也瞧不见你的美好。”
听出他语气中的醋意,云绯月心中涌过一丝暖流,任由他温柔的覆上自己的唇畔,并未推拒,发觉她的配合,玉镜尘心中一喜,动作越发温柔起来。
待他松开时,云绯月的心跳早便失了节奏,脸颊上绯红一片,皓齿轻咬朱唇。
喘了两口粗气,云绯月方才稳住了呼吸,扫了一眼玉镜尘春风得意的模样,更是羞愧难当,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冷静片刻,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
随后玉镜尘一个用力,她整个人便跌坐在了他的怀中,她挣扎了片刻,男子的手臂却依旧紧紧的将他抱在其中。
她的心中其实也明白,平日里他每次被她推开,其实都故意放了水。发觉呼吸变得越发急促,她微微动了动身子:“玉镜尘,你再不放手我可叫人了。”
玉镜尘眉梢轻挑,在她雪白纤细的脖颈上,轻轻的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淡淡的印记:“正好为夫想早些将夫人娶回家,夫人眼下若是叫了人过来,云丞相必定会让你我二人择日成亲。”
“混蛋,你无耻。”云绯月有些气急,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他也并未松手半分:“夫人你若开心,随便骂便是,乖小狼崽,让我抱抱你。”
闻言,她的心中一震,将脚移开,余光扫见他面上绝美的笑容,饶是见过多次,还是被迷了心智,竟是俯身吻上了他的唇畔。
察觉她的主动,玉镜尘心中更是激动,一时间竟是僵在了原地,看着眼前双颊绯红,如同百合花般的佳人,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玉背。
“小月儿”
丹寒轩推开门进来,瞧见两人抱做一团,眼睛瞪得极大,跟在他身后的丹寒墨,低呼了一声,扯住他的后领,将人拽了出去:“打扰了,你们继续,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云绯月脑袋里嗡的一声轻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只觉得羞愧难当,粉拳在他的胸口锤了数下,可惜因为周身酥软没有半点力气,更像是挑逗:“妖孽,都是你害得。”
玉镜尘一抓她的双手,嗓音沙哑至极:“乖,不要动。”
她身体猛地僵硬,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简直恨不得一脚将玉镜尘给踹出去:“无耻。”
他舒服的发出一声闷哼,细长的桃花眼比起平日更具魅惑力,浅笑之间,令云绯月亦有些痴了,好似饮了一壶美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小狼崽,你早晚得折磨死我。”
语毕,他强忍住松开了环住她的手臂,佳人身上特有的芳香从鼻息间消失,令他心中惋惜至极。
“小狼崽,为夫明日再来找你。”
尤为不舍的看了云绯月一眼,足尖在地面上一点,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之中。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云绯月的心中尤为感动,古代男子均是认为女子不过是男子的附属品,若是换了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必定不会放过她的吧。
低头轻笑了两声,秋眸中水光潋滟,唇畔含笑的模样,让夜空中的星辰均是黯然失色。
听见玉镜尘离开的声音,丹寒墨和丹寒轩两人才咳嗽了两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小月儿,日后你们二人还是收敛些为好,虽然我们知晓你们两人情深义重,只是叫旁人瞧见了,毕竟有损你的闺名。”
她想起刚才的事情,脸上褪去的热度,再次席卷了她的周身,跺了跺脚,颇为无奈的看了面前的两人一眼:“三哥,四哥,你们就不要在说这件事了。”
见她燥红了脸,双眸犹如从水中明月,两人便也不再提方才的话题:“我们两人过来,是有事要告知你一声,方才丹楼传来消息,说是有人在玉城看见过爷爷他们的踪迹,我们明日准备过去一趟,你在府中多加小心。”
“无碍,明日你们将丹楼的众人一同带去吧,人多力量大,能够更快找到爷爷他们。”云绯月笑了笑,没有半点的担忧,今日她同云清歌说了那番话,想必最近云绯燕都不会蠢到来找她的麻烦。
闻言,两人微微颔首,从屋中退了出去,元宝被若初抱着刚进屋,就跳进了云绯月的怀中,扭动着圆润的小身子。
云绯月戳了戳小兽的肚子:“元宝,你现在真的像极了一个球。”
小兽在她的怀中滚了一圈儿,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看了半晌,将头往她的衣裙里面一埋,一身的毛发全数变作粉色。她轻轻拍了拍小兽的屁股,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个小家伙。
因为忧心赫连然等人的关系,云绯月一夜睡得并不安稳,醒来的是天刚亮,远处的天边,一轮橘黄色的太阳缓缓升上天空。
院子里泉水叮咚,锦鲤在池中慵懒的游动着,饶是有人从岸边经过也不慌不忙地游着,云绯月着了一身单衣站在院中。
玉臂上缠绕着凤舞冰绫,身姿轻盈一动,冰绫从手中脱出,将掉落的树叶横切成两半,听见院门处传来一丝异动,她素手抓过一旁的裘衣披在身上。
墨色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勾画出她妙曼的背影,面上未用半点脂粉,看着越发秀美非凡。
云清歌站在原地看着她,清澈的双眸眼下全是温柔和爱意,令云绯月微微有些不舒服:“二哥,你怎么来了。”
他收回思绪,几步走到她的身边,似乎嗅到了她发丝间的清香,只觉好似陷入了一片花海之中一般:“我许久没有回来,今日特邀请你随我一同前往灵山寺。”
云绯月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并未从他的面上看出半点异样,便答应了下来,她虽然知晓即便她拒绝,云清歌亦是不会如何,不过如今的他同当初毕竟有些些许差异。
她也担心会发生什么变故:“既然是二哥的邀请,绯月又岂有不去的道理,还请二哥小坐片刻,我先回房梳洗一番。”
还未进屋便发觉屋中多了一道熟悉的气息,推开门进去,便瞧见一人往自己而来,轻盈的往旁边一闪。
双手环抱将身子斜倚在墙壁上:“登徒子,你来做什么?”
“为夫自然是听说云清歌来了,便跟了过来,毕竟小狼崽你虽无心,但他却有意。”玉镜尘优雅的在一侧椅子上坐下,视线却一直胶着在她的身上。
云绯月唔了一声,快步走到屏风后发现他居然还未离开,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想不到堂堂的景王殿下居然有偷看女子更衣的癖好。”
玉镜尘对于她的话毫不在意,反而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不过夫人是不是忘记了一点,为夫向来只对你无耻。”
“你!”
被堵得哑口无言,她有些懊恼的瞪了他一眼,却瞧见他笑得越发得意,随手抓过一旁的簪子便往他的方向掷去:“出去!”
玉镜尘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屏风上的倩影,却还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见云清歌看向他,微微颔首,眼底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容:“云特使,好兴致。”
云清歌微微收紧了双手,向他行礼,却没有半点的不卑不亢:“在下倒是认为,景王殿下兴致更高。”
“本王的兴致向来不错,方才听闻云特使邀请月儿前往灵山寺,想来本王也许久未去听忘尘大师讲经。”
玉镜尘淡淡的甩了甩袖子,异常俊美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一壶醇香的美酒,令人不自觉便沉醉其中。
云清歌毕竟是大梁国的特使,自然不好拒绝他的请求,无暇心中近来有些郁结,便也提出一同前往。
临近中午时分,一行人方才浩浩荡荡的前往灵山寺,傍晚的时候四人方才抵达了灵山寺,古朴的寺庙引入深山之中。
朱红色的墙壁在一片苍翠中却没有半点的违和感,寺庙中香火鼎盛,刚进寺门便能听见讲经的声音从殿宇中传来。
小和尚安排四人住下后,方才去离去,玉镜尘庸雅的坐在石凳之上,单手托腮,瞧着对面的云绯月:“小狼崽,若是今日我没有恰好在那时去寻你,你岂不是打算独自同云清歌前来?”
云绯月将烧开的水,往茶杯中倒去,女子绝美的容貌,在雾气之后越发诱人,睫毛扑朔了两下,宛如花间的蝶儿,让他不自觉的放轻了呼吸,生怕惊扰了她。
她的表情极为淡漠,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来,将第一道的茶倒去,重新斟水:“是又如何,难道我还有拒绝的理由不成。”
见状,玉镜尘眼中的笑意也收敛了三分,慢慢将身子坐直,如同一旁的紫竹般身姿挺拔:“小狼崽,他们二人这次回来的目的并不简单,我却不能时刻陪在你的身边,你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