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云绯月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关于我娘有可能和医仙谷有关之事。”
也正是这件事，她曾经怀疑自己的父亲迎娶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子为妻，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从她的身上得到医仙谷的消息。
只是后来听闻了自己父亲对母亲的一往情深，似是不若如此。可如今却越发扑朔迷离。
“后来我又去查了一些东西，想来应该对你有所帮助！”赫连煜沉默了须臾，似是在犹豫着是否需要告诉云绯月，却在看到云绯月眼角之下，淡淡的倦意之后，终是开口说道。
“什么东西？”闻言，云绯月呼吸不由一滞，看向面对坐着的男子。
此时恰有一阵微风吹来，房中烛火摇曳，明灭之间，对面男子的神情亦是飘忽得让人无法看清。
“上次和你谈过之后，我见你对当年的事情颇有疑虑，便让人着手彻查十几年的事情。发现云丞相在和你娘成亲后的第二年，带着你娘去了一趟静池山，也就是你娘当初遭遇山洪的地方。”赫连煜的声音一如之前那般淡雅而温润，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有若一袭香醇的美酒，轻轻流淌过云绯月的心田，让她原本因为陷入迷雾而烦躁的情绪逐渐化为平和而从容。
“而极为巧合的是，在他们到了静池山的第三日，静池山再一次爆发了山洪。”
听到这里，云绯月眸光一动，聪明如她，自然明白了赫连煜话中的意思，莫非……这静池山的山洪暴发，是某件事情发生的契机不成？
“山洪暴发之后的第十日，云丞相和你娘才自静池山返回了京城。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去之前，有到你外祖父的家中小住了几日，归途之中，虽然经过了你外祖父的家，却没有进门拜访。”
“若只是这一点，还不足以让人奇怪。真正让人费解的是，原本需要三日的路程，却被云丞相昼夜兼程地以一日多的时间赶回了京城，而一路上，云相府的下人也只是见过云丞相下马车给你娘拿食物和水，你娘却是一直留在马车之中，不曾路面。”
听得赫连煜说完这些，云绯月不由皱了皱眉，开口道：“莫非……是我娘在静池山的山洪爆发之中再次受了伤，还是她身子不适？又或是……”
“正如你所猜测的，云丞相回府之后，就对外宣称你娘身子不适，谢绝见客，而他自己，亦是深居简出。也正是从那以后，云丞相便一直住在书房。半个月后，就传出了你娘身怀有孕的消息。也正是从那以后，云丞相便开始流连于各个妾侍姨娘的房中，任由你娘独守空闺……”
听到这里，云绯月不由神色一冷，原本轻执着茶杯的手亦是紧紧抓紧了茶杯，秋眸之中更是噙满了讥讽之色。
这就是这个时代女子的命运吗？怀孕之后，无法在床第之间愉悦夫君，是以那个男子，就可以去别的女子身上找到慰藉？
见云绯月骤然化为冰冷的气息，赫连煜眸光微微一敛，一抹怜惜之色于眸底闪过，继而摇了摇头道：“月儿，你想错了，云丞相虽然表面上流连于各方妾侍的房间，但据我所知，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独自一人，站在了你娘的窗外，直至黎明之际，才回到了自己的青云院，梳洗上朝。直至一年后，你娘生病了之后，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