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只是就事论事,父亲又何须给我扣上如此一顶不敬父亲的帽子!”云绯月凌然不惧地站直了身子,对上了云丞相怒气腾腾的目光。
“你……”见她眸中的桀骜孤傲,云丞相眸光不由一晃,眼前仿若再次出现了那个倾世无双女子的身影,此刻的云绯月,与那时的她,是何尝的相似!
心口仿若突然被针扎了一下,那股痛,虽不剧烈,却让人不觉呼吸一滞。
下意识地,云丞相先行收回目光,开口道:“为父的今日过去,也不过是担心有人会浑水摸鱼,借机对沈佩兰下手,你又何须多心?更何况,沈佩兰发疯,乃是在宫中就已经出现的事情,听你这般说,莫非这里面还有玄机不成?”
云绯月眸光凌厉地看着面前的云丞相,有心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却只看到了一片巍然,须臾,她才开口道:“沈佩兰之前是装疯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宫中好几个太医都给她诊断过,说她真的疯了……”云丞相见云绯月已然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坚持,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满是惊讶地开口说道。
“父亲就不想知道那夜,我从沈佩兰的口中问出了什么东西吗?”讥诮地一勾嘴角,云绯月再次开口说道。
“问了什么?莫非沈佩兰已经供出了她身后的主子吗?”闻言,云丞相面色一惊,急急开口问道。
见他神情不似做假,且第一时间便是问沈佩兰身后的主子,云绯月微微一抿红唇,开口道:“关于她房间后的密室以及通往春风楼的密道,沈佩兰已经承认了,只是通往皇宫的通道,和另一个密室中的兵器,她却说自己不清楚。”
“如此说来,那通往皇宫的通道和密室中的兵器,应该是武侯府中的机密,武侯他们为了防范万一,这才没有告诉沈佩兰!”云丞相点了点头,猜测与云绯月不谋而合。
“我还问了她关于我娘的事情!”就在云丞相神色稍缓之际,云绯月陡然开口说道。
“你娘?”云丞相果然一怔,继而却在下一刻开口道:“有什么事情,以至于你要去问沈佩兰的?记得你娘走的时候,你才刚开始记事,一转眼,十多年就过去了!你会想你娘,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虽说后院之中少不了争斗,但你娘还在的时候,沈佩兰不过是一个贵妾,而你娘深居简出,便是沈佩兰,也难得一见。你想要知道什么,不如来问为父,或者去找老夫人聊聊!”
“我问父亲,父亲会据实而言吗?”听他如此说,云绯月不由淡淡一笑,笑容之中有着讥诮,更有着悲哀。
虽说云丞相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破绽和嫌疑,但偏生他表现的越完美,反而越让云绯月因此心生怀疑。只是,他毕竟是自己的至亲,她又如何能够如同对付外人一般使用那催眠之术来逼问答案?
“绯月,你究竟想问什么?”听她话语尖锐,云丞相神色一敛,有心想要发怒,却终是强忍着怒气,保持着平静开口问道。
“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们以前总说她是病死的,但这种话,或许以前可以哄骗我,但如今,父亲还坚持这样说吗?”看着云丞相面上的包容之色,云绯月却不允许自己再退却,不论如何,她都要借着今日这个机会将话说开,否则下一次,只怕没有这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