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冷瞥了一眼苏小燕，再度举剑向苏小燕劈来。
苏小七左闪右闪，完全是仗着自己身量灵活，这才勉强保住自己一命。
但纵然如此，她还是被对方灵活的剑术，削掉了很多皮毛。
雪白的狐毛随着雪一起簌簌飘落，苏小燕很快气喘吁吁，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方对手，连忙求饶。
“饶命，请高人饶命啊。”
苏小燕连忙开口说话，原本以为自己成妖的特质会吓唬到对方，自己好借机逃脱，但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对方在得知自己是狐妖之后，剑势反而更加凌厉起来。
“我生平最厌恶的就是狐狸，尤其是狐妖！”
那人招招夺命，不过几剑劈下去，因为心绪混乱的原因，很快露出自己本门的马脚来。
苏小燕多有躲避，不多时终于看出了一些门路。
原来对方修为高深，剑法精准，但始终没有伤到自己的原因，似乎她也身受重伤。
心中有了底，苏小燕躲避越发灵快起来，惹得对方气喘吁吁。
“呵呵，狐狸果然都是阴险狡诈的，不管有没有成妖都是一样！”
一把剔透的冰剑被对方狠狠掷来，险些削到苏小燕的尾巴。
幸好被她灵活转身多了过去。
冰剑离手之后，对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跟着坐到地面上，气喘吁吁。
苏小燕直觉古怪，在确定对方没有能力再杀自己之后，这才小心翼翼从她面前走过。
因为狐狸身量娇小的原因，以苏小燕的角度看来，正好能看见对方帽檐下形状柔美的下巴。
原来是个女子。
而视线再向上一挑，竟看到一道狰狞的伤痕。
原来这女子已经毁容，怪不得一直披着斗篷，将帽檐压低。
正在与女子擦肩而过刹那，女子的完整容颜，忽然出现在苏小燕的脑海中。
曾经她设计苏小七被道士收走时，担心冥夜出现破坏自己好事，就用计使天罚山上乱作一团。
而自己当时计谋得逞的主要原因，就是天罚山左右护法都不在山上。
当时那右护法的模样画像，几乎被传遍了天罚山上下，自己正好看来一眼。
苏小燕回头，感觉整个人都如被雷电击中。
这人，不正是天罚山右护法柳月？
难怪她如此讨厌妖物，但她跑到这里干什么？
苏小燕直觉里面有古怪，但好奇心并不算强，正打算颠颠跑远逃命的时候，她听到背后柳月一声嘲笑低语。
“苏小七，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柳月堂堂天罚山右护法，现在竟然重伤连一只狐狸都制服不了，今日你施加到我身上的，他日我定如数奉还！”
柳月声音冰冷，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那种痛恨的声音，苏小燕再熟悉不过。
原本已经跑远的身影，在听到苏小七三个字后，又迅速折返回身来。
天罚山，冥夜为苏小七而搭建的小楼内。
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冥夜终于悠悠转型。
睁开眼时，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大开的门扉。
起身之后，满屋子都看不到苏小七的身影。
这次也幸好是因为之前吃过雪莲的原因，可解生死人白骨肉的雪莲虽然没有完全化解体内的天诛，但已经暂时保住他性命无忧。
“小七？”
冥夜勉强起身，抬眼打量小楼四周，却见门窗打开，没有瞧见苏小七的身影。
难道她已经走了？在自己中毒之后，奔向另一个人的怀抱。
她究竟有多仇恨自己，有多厌恶自己，才会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而那个天诛粉，又究竟是什么人唆使给她。
冥夜扶着桌子，终于面前站起身来。
深邃的眸子扫视苏小七昨夜离开的方向，起身向门外走去。
天罚山下，苏小七颠颠追在少年身后。
少年，你看你如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就送我一程怎么样？
“我不与妖为伍。”
可你刚刚救了我啊。
苏小七用嘴巴叼住少年的衣角，拼命向后拉扯让他止步。
少年这才驻足低头。
“刚刚帮你，是因为恰好路过，不忍心你被杀害，放开，我还有事。”
苏小七怎么会放弃这么好欺负的人类。
见少年并没有直接拒绝自己，干脆耍赖。
人家脚还受伤了哪，既然如此，你刚刚救人家干嘛，干脆让我死在猎户手下好了。现在没有死成，又要自己翻山越岭去如虎口。
说着偷瞄一眼少年，捂着后脚直呼哎哟脚疼。
那少年终于矮身下来，就在苏小七以为对方受不了自己软磨硬泡时，他却伸手摸了摸苏小七的脑袋。
“这世上没有什么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的。”
正在苏小七琢磨少年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耳尖的苏小七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衣袂咧咧声响。
回头一看，正是冥夜从丛林中略过，大袖飘飘落在自己面前。
苏小七一颤，转身就要向那少年求救。
然而回头一看，身边那还有社什么纤细人影？
“苏小七！”
冥夜一般很少会召唤苏小七的全名，他今天这么做，可见是真的动怒了。
冥夜一步步向苏小七走来，苏小七则因为害怕，随着冥夜逼近向后退去。
它没想到自己刚跑出来没有多远，就会再次被冥夜抓到。
冥夜虽然现在看起来虚弱，但也不是自己能应付得了的。
而刚刚那个神秘看不出修为的少年，此刻早已无影无踪。
“师父。”
眼见逃脱不成，苏小七干脆眯眼一笑，主动迎合上去。
“师父，我好累呀，你带我回去吧。”
模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那颤抖的身子已经出卖了它。
根据这么多年在冥夜身边，观察经验得知，苏小七只要主动服软，冥夜一般都会原谅自己。
然而这次，它真的是将冥夜伤的太深。
如果不是雪莲护命，他冥夜恐怕早已魂归九幽。
“不要叫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