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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9章:原形毕露

    可是人高马大的他智力智商却永远地停留在了十岁左右,为人处世也总像一个小孩子。 后来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他的身体就有了需求,可是思想却只想那些十来岁的女孩子,见了她们就呆呆地看,不看到哈喇子砸了脚面他不知道错一下子眼珠子。

    左邻右舍都知道他智商低,也就都原谅他的无礼,但还是反复提醒家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少接近曹智勇,免得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后来他了二十好几也没谈成恋爱、找到对象。也有那身上有些残疾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可是一相亲,不是人家姑娘不同意,反倒是曹智勇嫌人家年龄大,不爱跟自己玩小孩子的把戏给回绝了。

    家里其他孩子都娶妻出嫁了,就剩个老大不小的曹智勇,三十来岁了还窝在家里光棍儿一条。还是遇到年龄不大的小姑娘或是智商在十来岁上下的大人他才感兴趣。他母亲从他二十出头就愁他的婚事和他的未来呀,天天上火,年年闹心,就熬遭出了毛病。

    一治不好,二治不好,三回就索性不治了,没半年就撒手人寰,丢下曹智勇这个大傻儿子独自去了。无奈之下,老实巴交的曹富贵就只好走到哪儿把他带到哪儿,生怕他干出跟他年龄不相符的事来回头不好收场。一晃曹智勇都年近三十了,也就不再想娶媳妇的事了,整天就是跟着父亲在军区大院里埋头干活。

    前几年还偶尔用眼睛去瞄瞄女孩子,可是后来觉得满世界里都没人正眼看他,他也就意冷心死,万念俱灰,成年六辈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就知道循规蹈矩地干活、吃饭、睡觉。

    心腹海选中就觉得这父子俩符合郎德才的用人标准——除了本分地干活,定量地吃饭和按时地睡觉,别的一概不闻不闻不参与——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郎德才一拍大腿说,找的就是这样的人哪。于是,只有一个男人的小洋楼就又来了两个无欲无望甚至无……男人。

    郎德才叫心腹在小洋楼的东南山墙外找人盖了一间耳房,还搭了炉子盘了火炕,就让曹家父子住了进去。来的时候,郎德才还让他的心腹交代给曹富贵一些话,大体上是除了干活,家里任何事都不要参与,特别是不要接近家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否则,后果自负。

    当然,郎德才让心腹也告诉曹富贵,工钱肯定要比过去多,而且连他的傻儿子也有同样的一份儿。因此,他们让曹富贵发了誓,保证不会越雷池一步,除了干活吃饭睡觉,别的一概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曹家父子进入小洋楼不久,小洋楼就生机盎然起来——草也绿,花也开了,院落也规矩整齐了,坏了的瓦也修补上了,烟囱冒出的烟也直了……梅儿还让曹智勇进楼将碍眼遮光的家具搬到了合适的位置,还让他把多年不洗不晒的巨幅地毯给卷上扛到院子里用藤条抽落上面的灰尘,然后曝晒两天,再给还原。

    后来连弹簧床都借曹智勇的力气给搬下了楼,打掉上面的尘灰,也晒它半天然后还原。就这样一个一个房间地除尘、晾晒,大家的心情也似乎被焕然一新了。等到郎德才回到家来,看到家里的变化,就问梅儿,曹家父子表现得怎么样。梅儿就说,真是难得,啥话也不说,就知道埋头干活。

    郎德才就……地上前来搂住梅儿说,那个老东西没想吃你的豆腐?梅儿听了就一把推开他说,去你的吧,我都年过半百快奔六十的人了,身上哪还有可以吃的豆腐呀!郎德才就笑着说,没有豆腐还有肉哇——你可得给我守住了,可别让别人揩去一滴油——我可不想戴绿帽子!

    梅儿听了就在郎德才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说,臭美吧你!郎德才就爱梅儿这样打他,一打他他就浑身舒爽,心里痒痒。梅儿拗不过他梅儿就被他急切地拽进屋去……郎德才一边受用一边还说,除了你自己,你还得帮我看着兰儿和竹儿……曹家父子要是有一点非分之想你就告诉我,灭他们就像踩死蚂蚁一样容易。

    梅儿说,你呀,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霸着这个占着那个,都已经依了你了,你还是不放心……郎德才就说,感激我吧你,上哪找我这样的女婿呀!也不知你们家的女人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从姥姥到女儿再到外孙女都由我一个人来养着,侍侯着。

    你们要是不给我守住,跟别的男人有一推,给我戴了绿帽子,那可是让狗吃了良心。要是让我知道,我可不能容忍。梅儿又腾出口来说,放宽你的心吧,你还不了解我们娘几个呀,你看谁像有给你戴绿帽子的胆儿呀。再说我们全都大门不出二门不买的,想给你戴绿帽子都找不到对象啊……

    郎德才就说,咱们院子里不是已经来了两个公的了吗?梅儿听了就打了一下他的家伙说,亏你想得出,这爷俩可不像沾花惹草的人,我看他们很像太监,根本就无欲无望甚至无性了。郎德才听到这里才如释重负地说,我之所以叫他们来咱家,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人就是这样,你越是不让他注意什么他就一定会特意去多看几眼。梅儿原本还真没把曹家父子当成“公”的,虽然听郎德才说过他们的身世,可是根本就没想过他们还会有给郎德才戴什么绿帽子的危险。那父子俩干任何活计的时候都是低头顺目,目不斜视,干完活计就回自己的耳房去呆着,从不多说一句话。

    家里要干什么活儿,只要梅儿跟曹富贵说一声就行,然后他们父子俩就会默默地,保质保量地给干好完成。而且经过半年的观察和接触,没发现他们有任何不良企图,似乎家里的女人在他们眼里都不是异性,都引不起他们的注意。要不是郎德才反复提醒,大概连梅儿都觉得他们不是男人,而仅仅是两个会干活的没有思想没有……的机器人。

    这些也让特别狐疑和敏感的郎德才放下心来,甚至跟家里的几个女人打情骂俏都不再回避曹家父子,因为郎德才觉得他们早就不是男人了,他们“过性”了,没有任何危险,也不值得做任何防范了。

    说话间就到了1974年的秋天,院子里花圃中曹家父子新种植的山菊花争先恐后地盛开了。那些质朴、俏丽恰如村姑的山菊花真叫人忍不住要停下来,蹲下去,去看它艳而不俗的娇媚,去闻它香而不腻的芬芳……

    这期间的“批林批孔”运动耗费了郎德才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经常很晚才回家,回来也早已是疲惫不堪了,若是在外边喝了酒,就更是不愿意动弹。可是他的……却似乎不减,由于兰儿病病歪歪的,他就干脆搬到梅儿的房间去睡了。因为他再也没有精力回家后玩扮演什么“木头哥哥”的“梳头插花”游戏了,他也就受用了,他也就满足了,他也就可以倒头便睡了。

    大概在这半年里郎德才几乎把兰儿给撂荒了,一心都迷恋在越来越妩媚妖娆的竹儿身上。兰儿也就因为长时间不见她的木头哥哥前来光顾而自怨自艾起来,总是悔恨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木头哥哥去了这么久也不回来。这种坏心情就让心情郁闷,神情倦怠,郁郁寡欢中,就内焦外火,气血淤滞,竟一病不起。

    而越是见兰儿面色苍白,病入膏肓的样子,郎德才就越是不肯来见她,特别是再也没有心情来用木头哥哥的游戏来讨好或戏弄她了。这就更让兰儿看不到前方的一丝光亮,恶性循环,兰儿的病情就日见严重,每况愈下,后来竟干咳出血来……

    梅儿也没少给她请医生看大夫、打滴流、喝汤药,可是就是不见好转。急的梅儿团团转,就是想不出好的办法来救兰儿。她也央求郎德才能不能送兰儿到北京去看看,或是从北京请两个高明的专家给看看,或许还能起死回生、救兰儿一命呢。郎德才却推说,北京的形势很乱,说不定哪天中国的形势都会跟着大变,哪还有人敢去北京啊——等等看吧,也许过了今年,形势好了,再去吧。

    梅儿听了也无话可说,可是她却在心里喊,等过了今年?等过了今年我的兰儿还能不能……梅儿不敢往下想了,就只好自己想方设法给兰儿访名医,找偏方。她甚至因此回了趟老家去找已经古稀之年的母亲和坐堂老中医。他们也没什么特别的办法,只说兰儿得的是心病,可能靠药物怎么也无力回天了。

    梅儿几乎都绝望了。可是只要兰儿还有一口气,梅儿就不会轻易放弃;不到最后,她都会全力以赴想尽一切办法来挽救兰儿的。

    院子里的山菊花开了。看见兰儿在屋里呆得快发霉变质了,梅儿就来到她的……前对她说,到院子里去看看花吧,有你最喜欢的山菊花呢。兰儿听了竟无动于衷,两只眼睛朦朦胧胧地不知在望着远方还是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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