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那卒夫果然找来了火头军中地位最高的一个伍夫长。
那个伍夫长之所以在火头军中地位最高,全因他只为军中的将军们制作膳食,他今年三十八岁,矮矮胖胖,肥头大耳,高耸的将军肚犹如一个十月怀胎的孕妇,他身穿背布甲,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由于天气炎热,他的头上一直在冒汗。
“章涛,你说的那个新兵到底是谁啊。”
章涛就是那个喜欢无事生非,和杨九天、申永宁发生冲突的卒夫,他今年二十岁,见伍夫长身体太胖,走起路来实在艰辛,便是殷勤的帮伍夫长擦拭头上滚滚而下的汗珠。
“他们其中有个人是昨天刚刚加入火头军的新兵,叫申永宁,还有另一个是连军装都还没有领到的新兵,叫作杨九天。”
“是他们!”
伍夫长闻言,一张肥脸顿时垮了下来,微微蹙眉不满的瞪了章涛一眼。
章涛尚不知道,其实这个肥肥胖胖的伍夫长就是申永宁的父亲。
“对,就是申永宁和杨九天,他们才刚刚加入火头军就那么嚣张了,要是再过几年那还得了。”
章涛没有察觉伍夫长脸上的异样表情,只是扶着伍夫长的胳膊大步的走到杨九天和申永宁的跟前。
“伍夫长,你看,就是他们这两个不知道死活的新兵蛋子。”章涛造势怒指杨九天和申永宁。
杨九天和申永宁原本并未打算与章涛计较,在章涛放下辎重车到更后面的队伍中去找伍夫长的时候,杨九天生怕耽误了后面那些火头军们的行军速度,便是推着章涛的辎重车继续前进。
但没曾想,申永宁还当真把伍夫长给找来了。
“哼!卑鄙小人!”
申永宁极为轻视的斜视了章涛一眼。
杨九天看到那个肥肥胖胖大肚子的伍夫长之时,却是极为兴奋。
“喂,申永宁,那不是...”
“对,他就是我父亲。”
申永宁满目骄傲地说着,又一次冷冷的瞥了章涛一眼。或炫耀,或得意。
章涛闻言一惊,似乎也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双手紧张的攥在了一起,嘴巴里轻声嘀咕。
“伍夫长叫申景闰,而他叫申永宁,难道他们真的是父子,我靠,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
念到此处,章涛立时吓破了胆,慌慌张张的走到申永宁的身边,殷勤的夺过申永宁手中的辎重车,连忙解释道:“哎呀,我章涛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你竟然就是伍夫长经常提及的那个好打不平,仗义疏财的小恶少,看来我们之间一定是有误会啊。”
面对章涛的谬赞,申永宁却是冷冷一笑。
“误会?你把伍夫长都找来了,这也叫误会?”
“额...这...”
章涛一时间哑口无言,向伍夫长申景闰抛去一个求救的目光。
章涛参军四年,一直在申景闰的身边鞍前马后,对申景闰也是恭敬有加。
如此,申景闰便是不耐烦的挥挥手。
“好啦好啦,既然是误会澄清就好了,我还有事,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语罢,申景闰会意地与杨九天互相点了点头,便是摇摇晃晃地走开了去。
章涛瘦得如同一根竹竿,脸长下巴尖,看起来精神面貌极为普通,但却为人精明,而且死皮赖脸。刚刚才跟申永宁闹翻,此间又如同一只摇尾乞怜的瘦狗一般巴结申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