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三哥先是一愣,又见她蜷缩在床板角落,身子还在瑟瑟发抖,突然明白过来,举起刀的右手不仅没有放下,反而继续往上举,不过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用手背在自己额头上擦了两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依然站在门边的胡嫂,嘿嘿笑着说:“她问我要干啥?我不过挠痒痒,刚才在后面砍柴,被蚊子叮咬了,额头上现在已经起了一个包。”
游三哥说话时,晃动握刀的右手,又抬起左手,用左手食指在额头叮包上挠了几下。
原来是砍柴刀?高度紧张之下的燕燕一松气,只觉得全身发软,差点儿栽倒在木板上,赶紧以手撑着。
胡嫂也跟着嘿嘿干笑了几声,探头朝屋内的地上张望了几眼,嘴里小声嘀咕:“刚才她那声惊叫,我以为窜进来了蛇,她现在又不说话,别是真的有蛇爬进来了?三哥,你再好好看一看,床底下呢,有没有?”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子,拿眼朝床下不停地睃。
“我刚才看见木板下面有耗子在跑,应该没有蛇,她一定是看见耗子了,就精爪爪地尖叫,倒把老子吓得不轻,赶紧握着刀跑过来……”
游三哥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闭嘴,又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郭燕燕,对方明显不象刚才那般颤栗,也没有拿眼瞪着自己,只是身子在轻轻摇晃。
胡嫂踏进屋门,一边走一边说:“我从小在乡下长大,其实是一点儿也不怕蛇的,真的,只是今天天气不好,外面阴沉沉的,这屋子里就显得更黑,看不大清,所以不敢一个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