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异人。”
她盯著张楚嵐的眼睛，语速没半点起伏，“把你体內的炁使出来，不然……杀了你。”
张楚嵐浑身一僵，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爷爷临终前攥著他手说的话突然炸开：
“楚嵐，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別在人前露炁！记住！”
他死死咬著牙，下巴绷得像块石头，任凭刀刃压得脖子发疼，硬是不肯动丹田那股热流。
“不使？”冯宝宝手腕微挑，菜刀在他胳膊上轻轻一刮。
“嘶——”
布料破开的轻响混著刺痛钻进来，张楚嵐低头，见一道血痕正从肘弯漫下来，血珠滚过手背，滴在地上的枯叶上。
他疼得眼冒金星，胸腔里像塞了团火：“你他妈疯了！”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咒语衝口而出的瞬间，金光“嗡”地从他身上涌出来，像层薄金壳裹住全身，把冯宝宝的菜刀震得退了半寸。
张楚嵐趁机挣开她的手，后退三步，攥著裹满金光的拳头：
“臭婆娘，这是你自找的！”
可冯宝宝眼皮都没眨，手腕翻转间，菜刀已划出两道银亮的弧。
“咔”的一声脆响，张楚嵐拳头上的金光像被冰锥扎中的薄冰，瞬间裂开细纹，“哗啦”碎成金粉。
他被震得胳膊发麻，整个人踉蹌著后退，撞在树干上。
“不可能……”他喘著气，看著漫天金粉簌簌落，“我这金光咒……”
冯宝宝没说话，菜刀却又挥过来，“唰唰”两下，张楚嵐的校服袖子和裤腿被划成布条，露出里面印著小熊的秋衣。
最险的一刀擦著他肋骨过去，带起的风颳得皮肤生疼，让他后心瞬间冒了层冷汗。
她收回菜刀，用袖子隨意擦了擦刃上的血，刀尖慢悠悠往下，点了点张楚嵐的裤襠。
“做我的奴隶。”
冯宝宝的声音还是平的，却像块冰锥扎进张楚嵐耳朵；
“不然，我就去你们班门口喊——张楚嵐升旗站不直，因为他……”
“住口！”张楚嵐的脸“腾”地红透，从耳根烧到脖子，连耳朵尖都在发烫。
他看著冯宝宝那双没半点情绪的眼睛，像在看一块不懂人情的石头。
这女人说得出来，就绝对做得出来。
“我……”张楚嵐的嗓子像被堵住，膝盖突然一软；
“咚”地跪在了地上，声音带著自己都没察觉的抖，“我答应你。”
冯宝宝这才把菜刀揣回后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往后一扔。
“啪嗒”一声，一部掉漆的老年机落在张楚嵐面前。
她没回头，声音飘过来，还是那副平铺直敘的调子：
“有事……打这个电话。”
脚步声渐远，张楚嵐瘫在地上，胳膊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校服烂成了布条。
他盯著那部老年机，指节攥得发白，又气又恨，却偏偏没半点办法。
树林里的风卷著落叶，打在脸上凉颼颼的，像在嘲笑他的狼狈。。
好不容易拨通李灵道的电话，他声音都带了哭腔：“义父……送套衣服来，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