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许武德眼神亮了一下，然后一直盯著李为民。
李为民被看得有些发愣，不明白许武德是什么意思。
许武德突然笑了起来：“你小子的確长大了。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跟你说说。“
许武德陷入回忆：“ 还记得当年你爹娘刚住进大院的时候，院子里还没这么多破事。你爹可是个暴脾气，老易、老刘虽然比你爹大不少，可没少挨你爹收拾。
那三年，院里眾生平等，安静祥和。加上你爹本身就是部队领导，更受大院人支持。
院里，我跟何大清关係比较好，易中海和刘海忠臭味相投，阎富贵则是个老好人，谁都不得罪。
好像是 49 年末，你姨在娄家忙活，我有事要去拜访领导，就让大茂在家待著。
谁知道大茂被贾东旭拉去什剎海滑冰。那时候才 12 月中，什剎海刚上冻不久。
大茂这个傻子，竟然被比他小的贾东旭忽悠进了冰场，刚走没两步就掉进了冰窟窿。
幸好你爹当时路过，硬生生砸穿冰层，才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大茂救了上来。
我赶到医院，看到你爹满手鲜血，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爹没跟我讲太多细节，但他让我警告大茂，离贾东旭远一点。
他说当时路过什剎海，本来没觉得异常，直到看到水上有个冰窟窿，又看到站在水边高兴拍手的贾东旭，才觉得不对。
仔细一看，才发现冰层下的大茂，没错，大茂掉进水里，贾东旭不但没呼救，反而站在一边拍手叫好！
从那时起，我就让大茂远离贾家，远离易中海。
本来以为日子从此就能安稳过下去，毕竟只要你爹在，院里就不会出什么乱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1951 年，你爹接到命令去了北棒，临走前让我帮忙照看著你家。
可我的工作整天在外面跑，能帮上的忙有限，顶多回来时去你家帮帮忙，挑挑水、搞点木柴，生活倒也算是平静。
直到 52 年，军官会要撤了，街道办准备组织每个大院成立一个 3 人的联络员小组。
你娘作为干部，本来就在名单里，然后她推荐了我和何大清。
问题可能就出在这次推荐上。
没过几天，院里、甚至整个南锣鼓巷，都传出了我和你娘的流言蜚语。
我不过是给你家挑点水、捡点柴火，你爹对我儿子有救命之恩，我就回报这么点，却害得你妈被单位领导批评。
你娘当年打仗受了伤，身体本就不好，加上带你很辛苦，风言风语传到单位后，她索性请了长假。
从那以后，我只能偶尔给你家带点土特產，甚至都不敢进你家家门。“
李为民这才明白，为什么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没有母亲上班的记忆，直到母亲离世，自己都没见过母亲单位的同事。
看著许武德红著眼，一脸痛苦，他下意识地拿出一包烟，给许武德点了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
许武德抽了口烟，嘆了口气，继续说道：“ 当时我怀疑有人要整我，但根本没往联络员这件事上想。我一个月在大院待不了几天，要这个联络员有啥用？
直到不久后，跟我关係不错的何大清，突然莫名其妙跟我吵架，说我举报他。
我一头雾水，可当他拿出一封举报信，我看到信件签名处跟我一模一样的字跡时，整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