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李振兴看著他们打闹,脸上的笑容更加欣慰。
他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没错,没人会否定你们的实力,反而会有更多人记住你们三人的故事。”
他这话並非单纯的安慰。以微弱差距惜败,本身就充满了故事性。
比起一骑绝尘的冠军,这种带著一丝故事性缺憾的强者,往往更能引人共鸣和討论。
反正他是很满足了,他甚至已经能想像到,当消息传回长白山军区和东北军区,整个军区上下会是何等沸腾的景象。
不久,眾人就已经到了营地之中。
“我们也挺遗憾的,若非老兵下手黑,我们未必不能进前十。”
说话的是赵武,脸上满是遗憾可惜之色。、
他们队虽然前三可能还差点,但前十还是可以爭一爭的。
只是当时运气差了点,遇到了骨折这种受伤。
“是啊,我们放弃时还有十二根彩棒,老兵一脚给我肋骨踹断了,找谁说理去。”
罗士一脸的憋屈。
许尚拍了拍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笑道:“也是,跟你们一比,心里舒服多了。”
“靠,就不该安慰你。”
罗士差点没忍住动手,惹得同桌的战友们一阵鬨笑。
“八十六团那三个菜鸡坚持到最后我是没想到的,他们咋做到的?”
赵武非常想不通。
按训练赛的成绩来看,那三个人都属於垫底水平。
王卫国闻言动作一滯,一股熟悉的噁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
“人家那意志力,不得不服,躲芦苇丛里啃了得有几十天的生鱼,我们啃了十天就受不了,现在想起鱼就……噦……”
他说著,忍不住乾呕起来。
旁边的周华和许尚也是脸色发白,跟著一阵反胃。
那段日子,简直是噩梦。
为了躲避搜捕,他们藏在水边的芦苇盪里,饿了就抓生鱼吃,连火都不敢生。那股子腥味和滑腻的口感,至今想起来还头皮发麻。
郑兵看得齜牙咧嘴,同情地拍了拍王卫国的后背:“遭了多大罪啊这是。”
营地集合结束,眾人就回到大冈山部队,老首长特批,先带著许尚去军区医院治疗。
还好,医生检查后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膝盖有积液,抽出来修养个把月就能完全康復。
这年头麻药很珍贵,得省著用在更需要的地方。
许尚是硬抽的,他咬著毛巾,忍得浑身颤抖,冷汗把军装都浸湿了。
那不是单纯的疼,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胀和不適感,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骨头缝里钻。
庆功宴上,老首长简单讲了几句话,便带著各队的领队离开了。
“今晚这里属於你们,好吃好喝,菸酒管够,尽情放鬆吧。”
三百六十名来自各大军区的精英,此刻终於卸下了所有的压力和戒备。
三个食堂挤得满满当当,热闹非凡。
桌上摆了十个菜,鸡鸭鱼肉俱全,还有成箱的白酒和烟。
一个个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尤其是那些在后期才被淘汰出来的,端著饭碗猛炫,扒拉米饭的动作快得出现了残影。
有的汉子吃著吃著,眼泪就下来了,也不知道是感动肠胃,还是想起了这几个月的苦。
“服务员!再来两碗米饭!”
“酒呢?酒怎么还不上来!”
一片嘈杂声中,赵武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端著盘子在各桌间溜达,看到王卫国他们这桌,故意大声嚷嚷了一句。
“哎?这庆功宴怎么回事?十个菜,咋没鱼呢?”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几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