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然见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细节都对得上,心里那点疑虑彻底烟消云散。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著衣袖,小声说:“……等下班了,你陪我去商场,我也要给姐姐买个礼物寄回去。她来一趟京市,我都没能陪她吃顿饭,挺不好意思的。”
陈松柏见她这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连忙安慰:“没事没事,我都跟她解释过了,说你在忙正事,她特別理解!我还给她看了你的照片,她夸你长得好看,说我有福气呢!”
赵羽然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带著点小得意抬起下巴。
“我本来就好看……” 她的目光落到陈松柏手里那束上,“你这……是在哪儿买的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陈松柏低头看了看那束粉红色的,老实巴交地摇了摇头,有点不好意思:“时间太急了,我没处买去……这是在炮校门口的坛里采的。这不是……负荆请罪来了么,总得表示表示……”
赵羽然凑近仔细一看,终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眉眼弯弯地看著他:“陈松柏同志,这名叫康乃馨,通常代表著尊敬与母爱,是送给母亲的!你拿来送给我……这合適吗?”
陈松柏:“……”
他看著手里那束“母爱之”,表情瞬间僵住,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訥訥道:“……好,好像是不太合適。”
看著他这副窘迫又真诚的模样,赵羽然心里最后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她伸手接过那束略显滑稽的康乃馨,低头闻了闻,虽然送错了,但这份急於解释、笨拙討好的心意,她收到了。
“算了,看在你態度还算诚恳的份上……”她抬起头,抬著下巴有些傲娇但又难掩眉眼中的明媚,“这次就原谅你啦!”
……
另一边,顾承砚也接到了陈松柏打来的电话,得知两人已经重归於好。
下班之后他回到了家里,正在看书的沈云梔说道:“云梔,老陈刚来电话,说跟羽然解释清楚了,就是他姐来帮忙挑礼物,两人已经和好了。”
沈云梔闻言,放下书,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和好了就好,我就说多半是误会。”
顾承砚点点头,带著点事后诸葛亮的语气说道:“我就说嘛,老陈不是那样的人。这次纯粹是羽然太敏感了,看见个女同志就胡思乱想。”
沈云梔一听这话,立刻不赞同地看向他,替好友兼表妹抱不平:“顾参谋长,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怎么,你忘了你下午在通讯处,对著电话那头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样子了?那时候你可没这么『相信』你的战友。再说了,羽然可是你亲表妹,你得向著她!女孩子在感情里敏感一点怎么了?这说明她在乎!要是她看见你跟別的女同志有说有笑还无动於衷,那才坏事了!”
顾承砚被媳妇儿这一连串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想起自己下午的反应,確实比赵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哑然失笑,连忙走到沈云梔身边,放软了语气,从善如流地认错:“对对对,是我说错话了。媳妇儿批评得对!女孩子敏感一点没什么,应该的,是老陈没提前说清楚,差点造成误会。”
见他態度良好,沈云梔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算是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