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著鲜嫩的蔬菜和滑嫩的肉片,难得地吃了满满两碗饭,直到感觉小腹微隆,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
热热闹闹的火锅宴持续到月上中天,大家才带著满身的暖意和饱足,互相道別,各自回家。
夜深人静,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沈云梔仿佛还能回味起那酸爽的滋味。
她轻轻拉了拉身旁顾承砚的衣袖,小声说:“承砚,那个酸汤火锅真好吃,我们下次再吃,好不好?”
顾承砚侧过身,借著窗外朦朧的月光看著她饜足又带著点馋意的表情,忍不住低笑出声。
大手覆上她的小腹,温柔地揉了揉:“好,你想吃我们就做。”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又道,“南省这边还有一种用野山枣做的酸枣糕,酸甜可口,生津开胃,你肯定喜欢。我明天想办法去弄一些来给你尝尝。”
宋清苒和许沁第二天一早便提著行李,在晨光中登上了离开部队的军用车。
沈云梔和顾承砚並肩站在车下为她们送行。
许沁临上车前,脚步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突然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看向顾承砚,声音清脆却带著前所未有的郑重:“顾参谋长!”
这一声让眾人都有些意外,连沈云梔也微微讶异地看向她。
许沁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可一定要对云梔姐好啊!”
她眼神清澈,带著纯粹的维护,“我知道你现在对她很好,但我希望你能永远对她这么好下去。云梔姐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要是你以后敢对她不好……”
她顿了顿,似乎在搜寻最有力量的“威胁”,最终眼睛一亮,带著点豁出去的意味。
“……到时候我就把云梔姐接走,让她也来电影厂!反正陈导演当初可是亲口说看好云梔姐的!”
许沁因为早年曾对顾承砚有过朦朧的好感,后来为了避嫌,几乎从不主动与顾承砚交谈,每次来顾家找沈云梔,也多是挑他不在的时候。
如今这般主动且带著“警告”意味地对顾承砚说话,还是头一遭。
但话语里没有丝毫私情,只有对沈云梔毫无保留的维护和对他们婚姻最真诚的祝福。
顾承砚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神色变得无比认真。
他紧紧牵住沈云梔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目光沉静而坚定地迎向许沁,语气郑重如同宣誓。
“你放心。我会对云梔好,不是一阵子,是一辈子。绝不会有让你『接走』她的那一天。”
沈云梔感受著丈夫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度,听著他毫不犹豫的承诺,再看向车前为了她“壮著胆子”放狠话的许沁,心中暖流汹涌。
她与顾承砚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车子缓缓启动,宋清苒和许沁从车窗探出身,用力地挥手告別,直到车辆消失在道路尽头。
送走好友的第二天,沈云梔正在家整理东西,忽然接到通讯处的通知,说有京市来的长途电话找她。
沈云梔一边往通讯处走,一边心里还琢磨著。
难道是宋清苒已经平安抵达京市,打电话来报平安了?
然而,当她拿起听筒,听到的却是赵羽然的声音。
“嫂子!”赵羽然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著关切,“你身体怎么样啦?我们单位也有个大姐怀孕了,她说她肚子里的宝宝都会动了,跟小鱼儿似的!嫂子,你的宝宝会动了吗?”
沈云梔听到赵羽然的声音,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温声回答:“我挺好的,胎动估计要等到快四个月的时候呢,我现在还没感觉到,就是肚子稍微显怀了一点。你呢?爷爷奶奶他们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赵羽然也都一一回答了:“姥姥姥爷的身体好得很,姥姥最近正在织毛衣呢,说是要给满崽和你肚子里的宝宝都织件羊绒毛衣穿。姥爷有空了就去钓鱼……”
两人聊了些近况,沈云梔却敏锐地察觉到赵羽然语气里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和犹豫,不像她平时那般风风火火。
她柔声问道:“羽然,你专门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隔了好一会儿,才传来赵羽然带著鼻音、委屈巴巴的声音。
“嫂子……我……我不想跟陈松柏处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