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嘴上虽然没说,心头却一直有担忧下雨。
因为一下雨,不仅仅身上衣服要弄湿,被子也要被弄湿。
衣服湿了干得还快一些,被子要是也湿了可不好晾乾,晚上睡觉就很难搞,本就难熬的日子也將变得更为煎熬。
寻找藏身之地时,其实也有刻意想要找那种可以挡雨的地方,但一直没找到。
“东哥,下雨了,咋搞呀?”
阿良很茫然地看著我。
我苦笑著说:“还能咋搞,准备好当落汤鸡。”
白天找来的时候就看过四周,没可以挡雨的地方。
衣服湿了我不怕,真不想被子也湿了。
从四周的声音,听得出来雨势越来越大,扫了现场一圈后,我朝阿良招呼说:“將你的被子拿过来。”
树挪死人挪活。
到了这时候,只能是尽所能挽救。
之前雯雯出去买充电宝,装东西的塑胶袋还有好几个。
將两床被子叠在一起后,我使劲將其压缩並裹起来,但尝试后发现两床被子叠一起体积太大,塑胶袋根本就装不下,只能分开处理。
哗哗哗……
刚將两床被子分別塞进塑胶袋內,瓢泼大雨就落了下来。
火堆直接熄灭,我们三人只能提著各种东西蜷缩在一棵枝叶比较繁茂的大树下。
刚开始见树叶挡住了雨水还很高兴,想著不用湿身,但隨著雨一直下,我们很快就高兴不起来。
衣服,不可避免的湿了。
身体,也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我们三人,就像傻逼一样默默蹲在树下面淋著雨等待雨停。
这一场雨,一直下了两个多小时才停。
全身冰冷哆嗦,手脚僵硬得好像就不是自己的,身上衣服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滴滴答答的流水。
从小到大,还从未这般悲催过。
但没办法,只能忍。
湿衣服穿在身上很重很冰,我直接就將衣服裤子脱下来和阿良一起拧,拧得不再滴水后又穿在身上。
我和阿良比较好弄,雯雯则很不方便。
但要是不將衣服里的水给拧走,继续穿在身上搞不好要生病,我就用床单掛在树上,让她到床单后面將衣服脱下来,我和阿良帮她拧完水后又重新穿上。
收拾被子时,阿良见我用塑胶袋装被子就想到等雨停没火很难坚持到天亮,急忙就弄了一些木头装到塑胶袋內。
然后,我们就赶快生火。
废了不少劲,终於是將火给弄了起来。
见保存下来的柴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我又拿来一些被淋湿的柴放到火堆旁烘烤,三个人紧紧凑在火势不是很旺的火堆旁取暖。
这期间,我们谁也没说话,就只是將双手伸在火堆上默默等著。
因为一张嘴,牙齿就不可控制的凶猛碰撞,说话都说不利索。
心情,忽然说不出的低落。
甚至在某一瞬间,我想管他丫的,不受这种罪了,直接去找房子住,懒得在乎是否会被发现。
又是风餐露宿,又是被抢劫,又是被雨淋,心中还一直担心受怕,越想越后悔。
毕竟要是没想著逃出来,现在在矿山上,日子虽说没多好,但好歹不需要这般受罪。
但想归想,我知道,任何选择都將付出代价。
我想要回国,想要自由,这就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