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脱的?
裴啸?
他是不是趁著自己酒醉……
虽然她也有点喜欢他,但他不能这样趁虚而入,趁人之危吧?
安找了件睡衣套在身上。
推开门,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裴啸在客厅里坐著。
他的手边是一台笔记本电脑,注意力很集中,像在处理工作中的事情。
“那个……”她明明想好了,要质问他的,看他如此的泰然。
不自然的舔了舔乾涩的嘴唇,“……我有事要问你。”
裴啸没有抬眸,“什么事情?”
“我……,你……是不是对我不轨了?”她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我的衣服,是不是你脱的?”
“是。”他承认著,但眼睛依然没有从电脑上离开。
安咬了咬唇。
他一副好隨意的模样,是不是经常脱女人的衣服?
“你……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你是不是馋我的身子?”
裴啸眉心一拧。
这才將视线落到安的面上,“你说什么?”
“我说……”安壮著胆子,一副吃了亏的模样,“……我说,你是不是上我了?”
裴啸气笑。
將电脑合上。
抽了根烟,递到唇上衔著,“你有什么值得我上的?有身材?会伺候人?还是我不嫌脏啊?”
“你……”安气得喘息。
她是没身材。
她还是个雏,当然不会伺候男人。
但她哪里脏了?
“我……我不脏。”
“你喝成那样,趴在马桶上吐得里外都是,你不脏?我脏?”
“我……”安闭了闭眼,好吧,她断片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没有。”他低头点菸。
身上一件灰色的缎面睡衣,胸前的扣子敞开著,半隱半现的是他的胸肌,挺欲的。
安不爭气的,咽了咽。
“你,你说有,我又不笑话你。”
裴啸冷眸,吐出一口烟雾,將二人中间的空气,变得模糊,“安,你是个痴女吗?缺男人,去点男模,要什么样的都有,別在我面前发情,嗯?”
安一腔热情。
被倒了一盆凉水。
她愤怒的指著自己,他竟然用这种词形容她,“我发情?裴啸,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只是个老男人,我,我,我为什么要对著你发情?”
她气的语无伦次了。
裴啸却淡的不能再淡的吐了一口烟雾,“气急败坏?”
“我,我,你,裴啸,你真的很让人討厌。”
安要气疯了。
这个老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怎么还是个毒舌。
“知道我討厌,就別来招惹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找地方搬出去。”
他下了驱逐令。
安瞪著他,小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她真的很想骂人,可是她的眼泪比她的脏话,来得更快。
妈蛋的,她泪失禁啊。
裴啸:……这怎么又哭起来了?
“吵不过,就不要吵,哭成这样,以为我会可怜你?”
安一哭就废。
越生气,眼泪就越止不住,哭的越是上气不接下气。
裴啸哪见过,这种哭的不出声,眼泪比豆粒还要大,隨时就要晕厥过去的架势。
他摁灭了指尖的菸捲。
抽了纸巾,递过去,“行了,別哭了。”
“我不,我就要哭,你欺负我,我还不能哭了?”安抽抽噎噎的。
裴啸起身。
她以为他会道个歉,安抚几句。
没有。
一句也没有,他转身回房了。
安更委屈了。
气哼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开始復盘自己刚刚的表现。
不满意,一点都不满意。
她应该衝上去,给裴啸两个巴掌,打得他找不著北,而不是哭的上不来气。
“裴啸你个老贼,你被离婚就是活该,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上你的。”
“我诅咒你,我挖个坑埋了你,我把你粉身碎骨。”
安对著枕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她深呼吸,果然,情绪需要发泄。
嗯,现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