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灯本只是带有些许火焰不灭的特性,並且可保证能够点亮长明灯。
没想到,竟在此人手上有特別异动。
“小老鼠,你竟是能如此深度掌用此灯?”血袍人神情流露诧异之色。
一句接一句的小老鼠……
“汪!”
丧彪顿时忍不住了,凶神恶煞地向来人咆哮,“老东西,你吃屎了怎么跟我家主人说话的?!”
凶煞之气透体而出,在它周围形成招摇黑红波纹。
谢笙拍拍狗子,不急,暂时不急著动手。
血袍人轻描淡写地扫过丧彪一眼,衣袍上,鲜血滴落蒸腾,无形但深沉的压迫力弥散开来。
丧彪身上的凶煞之气,竟是被压制很多,狗眼中的身材也惊疑不定起来。
“……”谢笙眼睛一眯,这是个硬茬啊。
这个人身上所散发的阴煞气,强度很高,至少是远远超过在北岸帮驻地的任何一位头目。
说不定……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强!
总之,此人也没有立刻动手,只是声音再启:“北崖,屠万冥。”
血袍人,即屠万冥,淡淡报出名號,並道:“小老鼠,你身上……有我很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
谢笙心中微诧,但渐渐有种预感,难不成和那些被杀的北岸帮眾有关?
只听屠万冥继续道:“你碰过我的那些不成器的手下吧?他们临死前绝望的怨念,为老夫指明方向。”
“老夫本想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傢伙胆敢冒犯,倒是没想到……还附赠了找到善者薪火的惊喜!”
果然!
真就是北岸帮的大头目!
没想到他能够通过这些怨气追踪而来。
其目標,明显也是这具老人的尸体。
关於余烬薪火,或者说屠万冥所认知的善者薪火,並非只有那船夫知晓。
这屠万冥或许从某些渠道中找到了相关信息,同样在搜寻。
“你费尽心思,不惜以活人为饵,现在又深入大海,是在图谋灰雾中的什么东西?”
谢笙平静问道,试图套取更多信息。
“所图?”
屠万冥似乎也不急於动手,像是享受这种掌控局面的感觉,沙哑地笑道:“自然是为掌握这灰雾的本源力量,那是你这等凡夫俗子,永不可能窥见的神奇之力!”
他目光再次投向老人尸体,语气带著一种居高临下的惋惜,“李守拙,这周边百里內最有名的善医,一生救人无数,家徒四壁却甘之如飴。”
“被当做推入雾中时,竟无多少怨恨,只盼能换得家人一线生机。”
“也恰好,成全老夫了!”
屠万冥露出宽慰的笑容,顿了顿,又嗤笑道:“呵……他那儿子儿媳,让他们侥倖逃脱。”
“算算时日,婴儿也该出世,也是用得上……嗯?!”
这充满恶意的话语,如同最阴毒的诅咒,穿透海水。
只是在说到一半时,屠万冥敏锐地发觉异常,骤然收声,並凝视著老人尸骸。
此时间,异变发生!
一直安详平静的老人尸体——李守拙的遗骸,周身那层微弱的白光猛地剧烈波动起来!
安详的面容开始扭曲,一丝丝漆黑如墨的怨气,从尸身七窍、指尖渗出。
“?!”屠万冥面色微微一变,立即不再继续说话。
他没料到这“善者薪火”对执念如此敏感!
也不希望其在此时发生尸变,那会严重影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