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蔡福祥身上的这道创口之中所蕴含的东西,更像是煞气与咒力的结合,陈瑛的左眼一眼瞧过去,里面所蕴含的神秘能量就不止一种。
“摧毁防御这个概念,让受害者更容易受伤的破甲”,伤口无法癒合,不断失血的流血”,令一切疗愈手法无法奏效,夺去生机的'湮灭”,还有作为根基的凶兵煞气——”
左眼观看之下,能够感应到的神秘能量至少在十一种以上。
如果是正常人,哪怕是武道高手,蔡福祥早就死了。
不过他血脉之中似乎有著某种神秘的特质,在创口周围生出了一层细密的黑色鳞片,正是这些鳞片所蕴藏的无穷生机压制住了创面,他才能正常行动。
“这个蔡福祥,不,他们南安蔡家绝对不是普通的世家,血里面带著点邪祟的味道,多半是什么异种之后,不过到了他们这一代,血脉已经非常薄弱了。”
陈瑛大概也有了个判断。
蔡福祥能活到现在绝对是祖宗不积德的结果。
他们蔡家之前可能混入过异种的血统,类似如今阿富汗那边闹得厉害的穴居人,这种血统所带来的力量压制住了创口上作祟的神秘能量。
“动手的刺客是用什么武器造成的还是咒术?”
陈瑛淡淡地问道。
蔡福祥脸上一红,气势稍微弱了一些:“我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
陈瑛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青教的人太过厉害,这老小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被撂倒了。
“太快了,几乎一个照面,我就受了重伤,跟我一块去的护卫更是全数死绝。”
蔡福祥脸上流露出一丝他掩饰不住的恐惧。
“这样的高手,简直是闻所未闻,恐怕也就是广府的尤老——”
当然。
陈瑛没有说话,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了创口的路数,只是这些话不能说罢了。
对方不管用的是法器,还是咒术,这伤口的复合形態都让陈瑛想起了吴楚一。
当初在金家老宅,吴楚一最后压箱底的寒冰剑煞,跟这创口上的味道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过相较於仅仅复合了“寒冰”这单一概念的吴楚一,青教刺客所挥出的一击已经精妙到了难以想像的地步。
陈瑛估计这个刺客多半就是重阳宫的什么老怪物。
这倒不是陈瑛瞎猜,而是修行这个东西,不同门派最大的区別就是体系不同。
眼前这道疮疤的手法,就是重阳宫体系之中的,旁人或许看不清楚,但是陈瑛这左眼確有著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
动手的一定是重阳宫的高人,不过现在却不能明说。
陈瑛想了一下。
“我说我能治,你信吗?”
蔡福祥看著陈瑛:“你不是不通医术吗?”
“是这样的,给人看病,我確实一窍不通,但是看牲口,我很在行。”
陈瑛看著蔡福祥道:“你只要敢立个字据,说我把你治死了的话,家里人不许追究,那我就试试。”
“试试?”
蔡福祥心里头是又惊又喜。
所喜者,他那几个儿子都不成器,他给自己预估了一年多的寿数,若是能够治好这动摇根本的暗伤,他或许还能多看这几个小子几年。
若是心思好好教育一番,日后蔡家也不至於彻底没落。
所惊的是陈瑛自称能治,但是却要用性命冒险,他要把自家的性命託付到仇人手里。
他是真的信不过陈家人。
本来蔡福祥已经预备好了慷慨赴死,如今听说还有活路,一时之间五內如焚,还不如立马死了痛快。
他在那天人交战,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满头大汗。
“不可,你要治,就治。至於说立字据什么的,万万不能。”
蔡福祥摇了摇头道:“陈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消息绝对不能透露,若是有人知道我身负暗伤,恐怕还要再生波澜。”
陈瑛笑了笑:“要生波澜的那位,是不是萧洛水?”
蔡福祥冷笑两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也罢,我现在就试一试。”
陈瑛说著一抬手,一道难以言说的气息瀰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