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缉队长当即说道。
陈瑛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几个大聪明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认为自己跟那件血案有关係。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觉得你没有听明白。”
陈瑛冷冷地说道:“我是真的在问有没有活著的倖存者。”
“前辈的意思是——我懂了。”
柴团长看了一眼旁边的夏汝羽,给足了暗示。
“其实我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怀疑跟附近的土匪有联繫。而这伙土匪恐怕——”
夏汝羽根本没有想过柴团长会卖了自己,他正全身心的寻找陈瑛的存在。
作为修行人,他看待事物的方式自然跟柴团长不一样,他一直都在努力地从雾中寻找说话人的踪跡。
可是他能够感觉到对方似乎无处不在,又仿佛根本不存在,根本找不到具体位置。
夏汝羽甚至怀疑对方的本体根本不在此间,而是用了什么诡秘的幻术。
他其实根本不怀疑来人会是白莲教的香主,这些不过是骗骗柴团长这样的土鱉。
白莲教的香主们谁都是掌握一方的大人物,谁都有自己的地盘,除非有教中的明確指示,根本不会到处乱跑。
更何况夏公子有十分准確的消息,执掌岭南、八闽的香主马欣此刻人在港九,根本就不在这里。
来人真不知道是从哪个山头里钻出来的老怪物,这样的人若是要杀他,简直就跟杀猪屠狗没什么区別。
他又怎能不小心应对?
之所以提及白莲教,不过是离开南安府的时候得到了某些暗示,要他把这口黑锅送给白莲教的妖人。
若是能把这事办成,自然会有好处送过来。
“恐怕什么?”
陈瑛冷声问道。
“恐怕跟贵教有些关係。”
柴团长硬著头皮说道:“那伙土匪的头领曾经是贵教陈瑛陈公子的手下——”
我的手下?
陈瑛仔细想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在八闽还埋伏著一支伏兵,而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我是白莲教的。
他眼眸一转,直接盯上了那位在旁边並不说话的夏汝羽。
在座的修行人只有一个,恐怕跟这小子有脱不开的关係。
把祸水往我身上引,甚至要坐实是白莲教的黑锅。
你小子多半就是青教的人。
陈瑛將白麻面巾戴在脸上,一股滔滔死意直接从他身上涌了出来。
夏汝羽眼眸一闪,这等深邃的死意,当真是从什么古墓里钻出来的老怪物。
“老子不是白莲教里的人,记住了,赶紧带著你的人去给我办事,三天之內弄不清楚,或者出了半点紕漏,我送你们全家一起上路。”
陈瑛冷冰冰地说道:“倒是你,给我留下来。”
柴团长和侦缉队长如蒙大赦,两人连看夏汝羽都不看,赶紧招呼人跑路,至於楼上的那些兵士,他们权当是已经死了。
夏汝羽咽下一口唾沫,呆呆地立在那里,心里升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
雾气消散,露出了一张白麻蒙面的怪异面孔,他翘著二郎腿,端坐在板凳上。
虽然感受不到对方的眼睛,夏汝羽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什么阴冷的东西已经伏在了自己身上。
“前辈——”
他也没有那么多讲究,直接跪在地上。
“晚辈是夏汝羽,家父是擒龙手夏铭,请前辈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陈瑛也不跟他客气。
“擒龙手,听都没听过。你也少费些心思。我在这杀了你祭天,你还能託梦给你爹找谁报仇吗?”
“说吧,是谁叫你来的,又是谁跟白莲教有这么大的仇?”
夏汝羽哭丧著脸说道:“晚辈——晚辈不知道——”
“不知道。”
陈瑛冷笑一声:“这三个字可交代不过去,若是真不知道,那就去阴曹地府问明白再回来找我。“
“前辈——”
夏汝羽直接裤子都湿了。
“弟子真不知道,我当时人在南安,当时在节度府做客,听说这里出了邪祟之事,才自告奋勇来的,我来的路上,有个怪人自称是飞雪楼的—.”
飞雪楼?
陈瑛想起来岭南变局之时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云婉仪,这里面怎么还有她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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