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人脸色稍显苍白,但眼神坚定,看不出半分异常。
当她收拾妥当推开房门时,沈庄、沈兰晞、沈清予、沈娇等人竟都已等在菊园外。
晨光熹微中,他们谁也没有多问,只是用沉默而坚定的姿態给予庇护和包容。
“走吧。”沈庄拄著拐杖,声音沉稳,“爷爷送你过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內院,刚走出沈园大门,脚步却齐齐顿住。
只见数辆掛著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无声滑至门前,一字排开。
车门打开,下来七八名身著制服的警署人员。为首之人主动亮出一份盖著红印的文件,恭敬地向沈庄点头致意,隨后转身看向人群中央的姜花衫。
“姜小姐,我们是警署厅特情队的。现怀疑您与一桩重大刑事案件有关,这是拘捕令。请您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沈庄缓缓抬眸,目光冷沉。
沈兰晞和沈清予明显一怔,眼神骤然变得锋利如出鞘的寒刃。
傅绥尔和沈眠枝对视一眼,正要开口,却被沈娇拉了回去。沈娇一马当先拦在眾人面前,冷声呵斥:“你们警署厅办的什么案子?好大的架势,竟敢跑到我家里来拿人?”
“我们是依法办事,程序合规,还请姜小姐配合。”为首的特情队员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配合什么?”傅绥尔一把甩开沈娇的手衝到前面,“今天是衫衫出庭的日子,你们说抓人就抓人,法院那边怎么办?”
为首的特情队员並未將傅绥尔放在眼里,抬眸打量沈庄一眼,客气道:“警署厅已向法院递交申请,目前姜小姐的情况不適合出庭辩护,法院已同意更换律师。”
沈兰晞冷声打断:“这个时候更换律师未免太儿戏了!你们到底因为什么拘捕姜花衫?若没有真凭实据,又给不出合理解释,我会立即向监察局提起诉讼。到时候別说你们,整个特情组都要吃官司。”
为首人员面色为难。沈家势大,这话绝非虚言。
他到底不敢真的得罪沈家,清咳一声,硬著头皮小声道:“老爷子,诸位,实在不是我们有意为难。只是……方眉女士在昨晚驶离的公海渡轮上遇害了。”
这消息如同平地惊雷。沈家眾人猝不及防,片刻后想到什么,一脸担忧地看向姜花衫。
沈庄面沉如水,拄著龙头杖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特情队员继续解释:“案件发生在今天凌晨,性质极其恶劣。我们抓捕到的一名涉案人员供认,是受……是受姜小姐指使,嫌疑人声称姜小姐因不满方眉女士多次巨额勒索,心怀怨恨才买凶杀人的。”
“目前公海盗匪活动猖獗,此案影响极坏。为防止事態进一步扩大,我们必须请姜小姐回去配合调查,理清真相。这既是程序,也是为了儘快查明真凶,还请诸位和姜小姐理解,配合我们的工作。”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清晨的风吹过树梢的细微声响。
沈清予立刻抓住了关键漏洞,冷声质问:“公海作案?一个盗匪的空口指认就能作为拘捕拿人的证据?你们警署厅就是这么办案的?”
沈眠枝也听不下去了,怒道:“谁不知道衫衫昨天才给了方眉一笔巨款?她怎么可能会因为勒索杀人?!”
面对沈家人几乎步步紧逼的討伐,特情队员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依旧坚持著职责,目光恳切地看向始终未发一言的沈庄和事件中心的姜花衫。
“姜小姐,这也是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请您配合!”
“好。”姜花衫抬眸,声音清晰而平静,“我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