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出现了剎那的死寂,连呼啸的风声仿佛都停滯了一瞬。
所有人都愣住了。姜花衫在鯨港的风评並不好,她囂张跋扈,所有得罪过她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让自己的母亲爱自己,不惜將自己剥皮拆骨,拱手相让。
这种反差,让上一秒还愤怒討伐的民眾瞬间倒戈。
“想见女儿的母亲多得是,用跳楼逼迫的还是头一回见。你看看把人家小姑娘逼成什么样了?”
“是啊,这方法也太狠毒了,也不怕小姑娘被唾沫星子淹死?”
“我看啊,上面那个就是惺惺作態,闹了一上午了也没见个水花。倒是姜小姐实在,这么一比谁有心谁无心,这不很明显了吗?”
“天啊,当母亲的最受不了看这些了,哪个当妈妈的捨得这么对自己的女儿啊?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舆论的风向,在姜花衫將自己作为祭品献上之后,发生了彻底的逆转。
但她充耳不闻,像一座被风雪侵蚀却岿然不动的孤岛。
*
酒店房间。
“怎么会这样?”
姜晚意死死盯著手机屏幕上直播的画面,眼看著舆论一边倒,她再也坐不住,猛地撞开房门。
姜花衫是故意的,她根本不可能把所有財產都给方眉,她这么做是怕自己的声誉受到影响,才故意以退为进。
不行,必须立刻阻止方眉!
不然……
如果计划失败,她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锥,刺得她心头髮寒。
姜晚意不顾一切地衝出房间,奔向主厅连接的外阳台。
可当她正要推开室內的玻璃门,身形骤然僵住。
此时几名救援人员正隔著阳台的护栏,极力与方眉交涉。
方眉紧紧抓著栏杆,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脸上的神情也不再是决绝的疯狂,取而代之的是被话语撼动后的难以置信与错愕。
姜晚意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方眉动摇了。
驀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攫住了她。她死死盯著方眉的背影,眼神阴鷙得如同潜伏的毒蛇。她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决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就在杀意涌动之际,握在掌心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伴隨著一声极轻微的震动。
一条新信息赫然映入眼帘:
-【计划暂停,让方眉签署財產转移合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