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菊园的雕木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沈兰晞与沈清予並肩站在紧闭的门外,面面相覷。
“吵死了,你们两个哪凉快哪待著去!”
园內,姜衫背靠著冰凉的门板,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头也不回地上了绣楼。
“……”
沈兰晞与沈清予並肩站在紧闭的门外,针锋相对的气势並未因被驱逐而消散。
沈清予率先冷笑一声,整了整方才推搡间弄皱的衣襟,“这下谁都別想討好了,你满意了?”
“你与其在此浪费口舌,不如想想以后要怎么面对你父亲捅出的娄子。”沈兰晞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沈清予脸色一沉,上前半步压低了声音:“沈兰晞,我再说一遍,他是他,我是我。”
“是么?”沈兰晞终於將视线转回他脸上,“沈归灵说这话我信,但你……”
他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我半个字都不信。沈归灵敢杀沈谦,你敢吗?你顶多杀了自己给沈家赔罪。”
说罢,沈兰晞冷笑一声,转身往廊下走去。
高止正生无可恋地推著鞦韆,转眼见沈兰晞朝他走来,立马踮著脚热情招手,“少爷,怎么样,姜……”
“继续推。”沈兰晞眼皮都没抬,直接越过。
高止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望著沈兰晞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吧唧一声摔落谷底,四分五裂。
围观的阿姨们见状立马笑著起鬨,“高管家,轮到我了,使点劲儿啊!”
高止,“……”
不远处,沈清予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沈兰晞,直至他进了兰园,才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
鯨港,某高级私人接待所。
奢华包厢內灯光曖昧,沈渊慵懒地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臂弯搂著一位身姿曼妙的年轻女郎,另一只手端著酒杯,琥珀色的液体隨著他漫不经心的晃动而摇曳。
他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岁月並未削减他的魅力,反而沉淀出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金丝眼镜平添了几分斯文败类的优雅。
包厢门被无声推开,一道嫵媚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温萝穿著剪裁得体的旗袍,勾勒出玲瓏曲线,她步履从容,面上带著恰到好处的微笑,径直走向沈渊。
“先生,人来了。”温萝故意俯身,露出胸前一片雪白,声音柔媚却清晰。
沈渊晃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底的慵懒瞬间被一丝锐利取代。
他侧过头,隨意摆了摆手,身旁的女郎识趣地站起身,悄然退了出去。
沈渊將杯中酒一饮而尽,低头整理了一下並不凌乱的衣襟,方才那份閒適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狩猎前的准备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