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设有木人桩、石墩、箭靶、演武场等练武所需的一应设备。
此时正有二十多名弟子在练武,其中便有刚回武馆两天的赵雁,以及一名浑身黝黑健壮肌肉的憨傻少年。
“崔叔,您怎么来了?”
赵雁放下手中兵器,擦了擦额头的汗,走过来跟崔盛打招呼。
她的目光自然看到了崔盛身旁的季铖,微微蹙眉,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季铖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赵雁,他怔了怔,旋即朝她微微一笑。
赵雁却不领情,脸色更冷了。
崔盛开口解释,称自己是带涂二狗来拜师学艺的,牛馆主在哪里?
“你们……你们是来找我爹的?跟我……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我叫阿……阿牛。”
那名浑身黝黑的憨傻少年朝崔盛和季铖嘿嘿笑道。
季铖没来由一怔,这阿牛给人的感觉怎么有几分熟悉呢?
“好的,阿牛,那便麻烦你了。”
崔盛朝阿牛笑道。
随后,他俩跟着阿牛进到堂屋,见到了馆主牛大力。
这是一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那一身腱子肉令人看了都害怕,他的皮肤亦是黝黑,一双眼珠很大,深邃且漆黑,有股不威自怒的气势在身上。
季铖隐隐觉得,这位牛大力似是要比王植和汪衡这两名开脉境中期的武者强上不少,难怪牛家武馆能在乌镇一直保持中立姿态。
崔盛领着季铖道明来意,将季铖的遭遇一五一十讲与牛馆主听。
牛馆主表情无任何波动,问道:“你习武方才四日?”
季铖不加隐瞒,答道:“回馆主,今天是第五日,我早上也练了拳的。”
够严谨。
“打一套拳法我看看。”
“是。”
季铖来到前院,众弟子纷纷散开,为他腾了处空地出来。
在二三十道目光注视下,季铖双腿分开,屈膝下蹲,脚尖外展如虎爪扣地,重心沉于小腹,上半身前倾,腰背绷直如弓,头颅微抬。
展示的正是虎桩,他以虎桩为起手式,一口气打了六招《虎啸震杀拳》的招式。
“不错。”
牛馆主淡淡吐出两个字,叫夫人收下崔盛带来的酒肉和银两。
这个徒弟便算是收下了。
之后,简单行了拜师礼,牛馆主看了一眼赵雁,道:“赵雁,你刚回武馆两天,处于复健期,前期便由你带着涂二狗练拳。”
“啊?”
赵雁错愕不已,看了看牛馆主,又看了看季铖。
“师姐,今后请多指教!”
季铖则是率先朝赵雁拱手一笑。
既是师傅吩咐,赵雁心中纵有一百个不愿意,却也只得答应下来。
见状,崔盛露出姨母笑,对季铖道:“贤侄,你便在此安生练武,有什么困难和我讲,崔叔定当竭尽全力帮助你,练完,晚上记得回家吃饭。”
“好的,崔叔,谢谢您。”季铖朝老丈人一拜。
随后,崔盛又和牛馆主、赵雁打了声招呼,便笑吟吟离开了。
走到大街上,刚路过赵家药铺时,一名赵家仆人迎面走来。
“崔爷,我家老爷请您到府上一叙。”
“好,走着。”
崔盛一笑,很快来到了赵府。
“崔兄。”
“赵兄,哈哈哈,何事找我啊?”
赵老爷和崔盛,这两名挚友笑着互相行礼,很快入座,看茶。
两人本该以亲家相称,只是赵坤与崔香雪的婚事没成,两人便很默契地都没有提这一茬,不想恶了两家之间的关系。
一阵寒暄之后,赵老爷便问起那四名捉妖人及涂二狗之事。
这几日,乌镇的人都知道,有几名捉妖人暂时借住在了崔家,据说,昨日傍晚时分,这几名捉妖人在西边的猴山折损惨重,仅有一个半人活着离开。
赵老爷便想找崔盛这个知情人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崔盛叹了口气,没什么好隐瞒的,将实情全盘告知。
“我与司徒兄一见如故,司徒兄之徒弟,便是我之徒弟,加之又有黄仙师嘱托,我对二狗那是视如己出啊,方才还带他去拜师牛家武馆,说来也巧,现在正是赵雁在带他练拳习武。”
崔盛意思,咱们两家渊源不浅,今后涂二狗也算是崔家人了,希望赵家对涂二狗不要太过见外。
“崔兄为人正直仗义,我一向佩服得紧,涂二狗既是崔兄之亲侄儿,那也便是我赵崇文之亲侄儿,他又和雁儿在一起练武,正是缘分也……”
“崔兄,依我之见,不若今晚在府上摆一桌酒席,宴请崔兄和二狗贤侄,也好趁机与二狗贤侄介绍介绍咱们赵家这些亲戚,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老爷一是见涂二狗身世可怜,二是知晓涂二狗与锻妖宗有这么一层关系,故而有意认识结交一番。
照崔盛说法,涂二狗人品没任何问题,武道天赋也很不错,只是习武太晚。
但不论如何,在赵老爷眼中,他涂二狗都值得结交一二,便准备在家中设宴款待一番。
也正好将赵乾、赵坤、赵雁三位赵家年轻一辈与涂二狗介绍认识认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