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謐见对方语带怨毒,面色不变,回道:“恭喜慕容內侍,飞黄腾达了啊。”
“说来我算不算你的举主呢?”
慕容永气笑了,“举主?”
“哈哈哈哈!”
他脸色陡然一变,“武冈侯深夜入宫,意欲何为?”
“给我拿下!”
“等等!”何內侍闪了出来,“武冈侯奉穆皇后之命,为皇后诵经往生,这是得了太后手諭的!”
慕容永看到递过来的手諭,心內嘀咕起来,他伸手拍了拍马车,“入宫都是走进来的,为什么武冈侯能乘马车?”
何內侍道:“武冈侯身染疾病,行动不便,故皇后恩准,並不违例。”
慕容永冷笑道:“哦,原来如此,那真是误会了。”
王謐和何內侍鬆了口气,慕容雨语气一变,“武冈侯染病,还能大败我燕近千精兵,真是厉害呢。”
话音未落,他扣住马车门扇,手指用力,呼地一声,马车打了开来。
远处的何法倪被嚇了一跳,眼见车厢没人,才鬆了口气。
何內侍不悦道:“慕容內侍,你待做什么?”
王謐却是竭力忍住心中震动,因为他下车的时候,棋盘是在座位下面的箱子中的,如今却被取了出来,靠在了旁边的板壁上了。
这说明何法倪所言非虚,怕是庾道怜真的躲在箱子里,因为空间不大不好躲藏,所以才將棋盘拿了出来!
慕容永上上下下打量著车厢,笑道:“我只是想看看,武冈侯的底细。”
他走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掀座位,王謐见了,心中一紧,拄著拐杖上前两步。
慕容永回过头来,盯著王謐的棍子,“怎么?”
“武冈侯这棍子里,莫不是藏著把剑?”
王謐微笑,將拐杖伸到慕容永眼前,“你可以查查看。”
慕容永接过拐杖,翻来覆去看了一会,陡然用手抓住两端,然后抬起膝盖,用力一磕,喀喇一声,拐杖断成两截。
慕容永抬起手,看了眼断茬,隨后將其扔在地上,哈哈笑道:“抱歉,不小心弄坏了,武冈侯不会怪我吧?”
王謐神色坦然,“慕容內侍何必和一根棍子过不去。”
听到这句话隱含的讽刺之意,慕容永脸色微微抽搐,鼻中冷哼,啪的一声,將手重重拍在车座上。
空空的声音传来,何內侍脸色微变,王謐竭力保持镇定,出声道:“慕容內侍,怕不是特地来找我麻烦的?”
慕容永脸色狞,“是又怎么样?”
“武冈侯要是没做亏心事,为何如此心慌?”
王謐坦然举起双手,“內侍怕是想多了,我没有什么好隱瞒的,隨便搜。”
慕容永看王謐如此淡定,心內反而嘀咕起来,他伸出手,抓住箱盖,用力一掀。
那边何法倪见了,呼吸骤停,赶紧上前几步。
但让慕容永意外的是,箱盖却没有应声抬起,似乎是卡住了,他心里疑虑,还想用力,高台方向,何法倪的声音传来,“大胆,这里是我宫室,擅自搜检,可曾得了陛下命令?”
慕容永抬起头,却见何法倪在几名宫女陪同下走了下来,便懒洋洋施礼道:“在下见过穆皇后。”
他心道宫里漂亮女子真不少,真是暴天物啊。
何法倪出声道:“我和故皇后交好,所以请武冈侯来诵经安灵,你若没有陛下旨意,便是无端生事,速速退去!”
王謐心道你也太沉不住气了,你这时候出来,岂不是显得做贼心虚?
果然慕容永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笑了起来,“搜个马车,穆皇后都能踏出宫门,真是少见啊。”
“莫不是车里真藏著什么?”
刷的一声,他掏出刀来,灯光之下,刀锋映照著月光,发出道道寒光来。
就见慕容永反手一刀,对著座位插了下去,几名宫女惊呼一声,何法倪也是脸色发白,身体发软。
下一刻,刀剑插入木箱缝隙,慕容永撬了几下,便感觉有些鬆动,便呼喝出声,用力一撬,箱盖翻了起来。
何內侍不自觉退后两步,却看到慕容永看著箱子,发起证来。
里面確实有藏人的空间,但却空空如也,除了两个棋盒,什么都没有。
何法倪捂著胸脯,竭力压抑不发出声音,她心中疑惑起来,庾道怜难道没躲进去?
王謐微笑道:“內侍不会以为,这里面藏了人吧?”
慕容永咬牙切齿道:“不可能!”
他伸出刀,在箱子里面搅动一番,確认下面什么都没有,不由发起呆来。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弯下腰向著马车下面看去,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何內侍出声道:“慕容內侍,还要纠缠不休吗?”
慕容永起身,他眼见马车没有藏人,刚要放弃,突然一。
这马车底仓的厚度,似乎比一般马车要多些?
他弯下腰,上下看了几眼,恍然大悟,狂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王謐心中一紧,慕容永怕是已经发现了自己马车的结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