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对方出於何种目的,成为一件“器物”,终究是牺牲。
敖玉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如释重负又带著几分真心的明媚笑容。
然而,这笑容只维持了一瞬,就染上了一层促狭的意味。
她忽然再次压低声音,那清冷的声线里仿佛掺入了一丝甜腻,眼波流转,大胆地直视著林慕玄:
“主上方才提及『剑鞘』二字时,眼神飘忽,呼吸微促,是不是在那一剎那,想了一些—嗯—妙不可言之事?”
林慕玄:“!!!”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温度瞬间升。
他猛地咳嗽起来,试图掩饰这突如其来的尷尬,眼神飘向屋顶的横樑,仿佛那木头纹理里藏著大道之理。
下一秒,他看到敖玉带著一种近乎虔诚又充满诱惑的姿態,俯下身来。
窗外雨势渐歇,朦朧的天光透过窗,勾勒出她优美的颈项线条。
银髮有几缕滑落,黏在瓷白的肌肤上。
她的声音低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著不容置疑的认真:
“主上”
“奴婢可以是您蕴养神兵、调和龙血的『剑鞘””
她的身体俯得更低,温热的吐息几乎拂过林慕玄的耳廓:
“当然—-也可以是您——-理解中的那个『剑鞘”。”
??
林慕玄的呼吸一顿,感觉自己那柄安静待在剑匣里的本命凶剑,此刻正在疯狂震颤。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恆。
俯身的龙女缓缓地仰起头。
她修长白皙的颈项完全展露出来,像引颈就的天鹅,又像承接恩露的神像。
那双银色的眼眸中,迷离的水光氮盒,如同倒映著破碎星河的深潭,翻涌著孤注一掷的决绝、献祭般的虔诚,以及一丝——近乎妖异的魅惑。
窗外,最后一缕天光刺破厚重的雨云,恰好落在她沾著细密水珠的脸上。
那不是泪。
她微微张开失去血色的唇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奴婢已沐浴己身,澄澈灵台。
她毫无保留地露的坦然与脆弱。
“望君—·怜惜。”
阁楼內,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以及那剑匣中,不断高昂的凶戾剑鸣。
时间过了很久。
林慕玄只感觉日夜顛倒,整个人的生物钟完全紊乱了。
唯有体內血气不断翻涌。
只因那高洁而纯净的龙血渐渐酝酿开来,渗入骨髓,让他身体逐渐脱胎换骨。
敖玉是个好坐骑。
能够承载得了他日渐锋芒毕露的身体。
尤其是当他体內逐渐翻涌龙族之血时,他分明感受到那停滯许久的踏雪游龙法,开始以飞快的速度迈向新的巔峰。
只是隨著时间推进,速度又渐渐慢了下来。
龙族的血脉法,对他而言还是有些陌生。
先前那让本命剑吞噬的龙女只增长了些许龙之力,与这种纯净的龙血,还是相差甚远。
“暂时就到此为止了吗?”
他刚这样说,就发现龙女那水晶般的眼珠,悄无声息的变红了。
他惊骇莫名,刚想停下,就发现本来逐渐熟稔的龙女动作再次变得青涩:
“別停下,我是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