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收回怒气,侧目看著谢南伊:“今天特意在这里找你,为的就是让你把你的功劳让给云娇一半,一来这件事原本就是女官所有人的功劳,並非你一人之功,二来,这功劳就算是给了云娇,到时皇上给的,也是平南侯府的荣耀,到时你嫁入侯府,才能脸上有光。”
谢南伊愕然!
竟有人將抢別人功劳,说得这样冠冕堂皇,不要半分脸面!
这个想法,绝不是何月琴的,她没有这个脑子。
谢南伊默默看向始终不发一言的沈云娇,冷笑道:“沈司直,你想让我將功劳分你一半?我倒是想分给你,只是,你敢要吗?”
“笑话!”何月琴冷哼,“我们有什么不敢拿的?”
虽然沈云娇她也不喜欢,可比起谢南伊来说,她就觉得沈云娇要更討喜一些。
至少,沈云娇是彦初的人。
谢南伊走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你们可知,此次去朔州,我们遭遇多少次刺杀?这件事与上京的高官脱不了干係,若是你硬要拿这功劳,必然要受这背后的烦扰,你们敢要吗?”
闻言,何月琴吃了一惊。
本以为是要个功劳的小事,怎么还牵扯到上京的官员?
能与这件事有关的,只怕不是什么小人物。
以如今平南侯府的名声和势力,根本得罪不起这样的人。
她立刻生出些许后悔,就別怪听沈云娇这个小贱人挑唆,跑来邀功。
沈云娇却篤定地道:“这功劳我要定了,谢司正儘管给我就是!”
谢南伊意味深长地看著沈云娇。
方才她说的话,只是为了试探,看看这两人是否与真正的幕后之人认识。
以她对何月琴十年的了解,此事何月琴绝对不知情。
事实证明,的確如此。
可沈云娇的话就很值得人品味。
这样涉及高官及党爭之事,根本不是沈云娇如今的身份可以碰的。
她还是罪臣之女的身份,想必户籍已入贱籍。
这个时候,她最应该明哲保身才对。
可她却根本不惧怕这件事,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沈云娇知道朔州之案的幕后真相!
被谢南伊的目光看的有几分不自在,沈云娇轻咳一声道:“谢司正,你过了门,咱们就是一家人,这功劳给谁不是给,不能便宜了外人不是?”
“抱歉,我与你,从前不是一家人,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谢南伊冷声说了句,便转身入宫。
沈云娇却再次拦著她的去路:“谢司正,你难道不怕自己功劳太高,让皇上生出厌恶之心?你一个女子,却独揽如此功劳,你想做什么?”
“第一,这功劳並非我想要,第二,就算我立下不世之功,前人女子,立功之人不知凡几,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这话,只会让旁人瞧不起你。”谢南伊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她们正在说话,谢南伊余光瞥见禁军统领从宫门內急速奔来。
“来人,抓住她们!”禁军统领指著何月琴与沈云娇道,“宫门前竟敢纵马,带下去,杖责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