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宋辰安送来的那件袄裙,藕荷色,美而不俗,不会显得太过华丽,也不会过於朴素,更不会给相府丟脸。
而且,这个顏色和样式,一点也不会张扬。
这不就是,符合所有人想法的衣服?
她捧著衣服轻笑,这宋辰安当真是个妙人,怎么就能恰到好处地送来这件衣服?
突然想起昨晚他送给自己的升官礼物,她都还未来得及打开。
让芍药將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支金釵。
“这金釵瞧著並不是什么特別名贵的样式,但就让人有一种大气婉约之感,宋大人好眼光。”
芍药忍不住夸讚了句,接著问:“夫妻成婚之前,女子要送男子荷包,男子会送女子金釵,小姐今日要戴著金釵去赴宴吗?”
“自然要!”谢南伊坐下来,示意芍药將金釵给她戴上,“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如今已经是有了婚约之人,免得有些人起歪心思。”
芍药边笑边將金釵给她戴上,夸讚道:“小姐当真是好美,眼光也是绝佳。”
看上的这个姑爷当真是好极了!
这件衣服刚刚好,所以谢南伊出现在相府门口时,竟无人留意,她穿得不是他们送的那件。
瞧见她姍姍来迟,老夫人与李舒玉都心有不悦。
谢心妍却在后面马车上朝她笑著招手:“姐姐,快上马车。”
几日不见,谢心妍瞧著似乎憔悴了许多。
坐上马车,她才知道,原来谢心妍这几日跟李舒玉起了衝突。
“姐姐,你知道的,我不想成婚,更不想和一个面都没见过的人过一辈子。”李舒玉哽咽道,“我有自己想做的事,不想后半辈子就像她一样相夫教子,困於后院爭斗,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可我娘她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
“这有何奇怪?”谢南伊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心妍,你娘她,是个好母亲,为你打算好一切,这点是我羡慕不来的。”
听她这么说,谢心妍的面色瞬间僵住,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不必紧张,我只是觉得,你们之间有误会,她在做为你好的事,而你却不这么觉得,你若是试著跟她说清楚,或许她就不会为难你。”谢南伊柔声安抚。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无论我怎么说,她都觉得,姑娘家出去拋头露面就是不对,是犯了七出之条,要被婆家嫌弃。”谢心妍噘著嘴,眼底透露著深深的不满。
“我不是婆家养大,更没有得到婆家任何好处,甚至人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们是否嫌弃我?真是可笑!”谢心妍嗤笑,“再说,他们嫌我,我不嫁就是了,怎么要上赶著被他们嫌吗?”
谢心妍的想法,还是像以前那样,单纯又美好。
这是她被自己爹娘宠出来的底气,也是她做任何事的后盾。
只是,即便爹娘如此疼她爱她,她还是免不了被人詬病,更是要嫁给一个,可能面都没见过的人。
她说完,见谢南伊没什么反应,还以为是自己太过不知好歹,便一副知错的神情靠在姐姐身边。
“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別生我气。”谢心妍小心翼翼地盯著姐姐的神情。
“你別妄自菲薄,你没有错。”谢南伊反握住她的手,“昨日我同父亲提起过让你去教书之事,只是,父亲没有答应,你得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