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含虚空法则的生命气息瞬间瀰漫开来，连带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灵动了几分。
程墨指尖微动，那颗散发著迷濛星屑光晕的『七窍玲瓏心』便被他拈在指间。
他没有丝毫停留，转身走到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旁，小心翼翼地將背上的赵九幽放了下来，让她靠坐在岩石上。
整个过程轻柔无比，与刚才抹杀巨兽的冷酷形成了刺目的反差。
赵九幽在脱离他后背的瞬间，意识便被那浓郁的生命气息和空间波动惊醒。
她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还有些模糊，映入眼帘的便是程墨那张近在咫尺的侧脸，以及他指尖那颗散发著梦幻光泽的晶莹核心。
“这是…”她虚弱地开口，声音嘶哑。
“虚空奇珍，七窍玲瓏心。蕴含空间本源与生命精粹，对你伤势有益。”
程墨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菜名。
他握著那鸽卵大小的晶莹核心，盘膝坐在赵九幽对面，两人之间相距不过一臂。
他摊开左手掌心，那颗『七窍玲瓏心』悬浮其上。
右手食指中指併拢如剑，指尖骤然亮起一点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混沌星芒！
嗤！
指尖划破空气，没有声音，却带起一道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
程墨以指为笔，以那点混沌星芒为墨，就在悬浮著的『七窍玲瓏心』周围三尺虚空中，凌空勾勒！
一道道玄奥莫测的符文轨跡凭空显现！
它们由纯粹的混沌星芒构成，並非静止，而是以一种蕴含著大道韵律的轨跡，围绕著核心缓缓旋转、交织！
空气无声地扭曲、震盪！
盆地中稀薄的灵气如同被无形的旋涡牵引，疯狂地朝著那旋转的符文轨跡涌来！
无数细微的银色光点——那是被强行聚合的空间法则碎片，也从虚空中浮现，如同萤火虫般融入其中！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烟火气，却带著一种撼动天地法则的恢宏与精准！
程墨眼神专注，指尖稳定动作嫻熟。
每一道符文的落下，都仿佛在拨动世界的琴弦。
浑浊的混沌气息从他指尖瀰漫开来，带著开天闢地般的古老韵味。
“炼…炼丹？”
秦教授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声音嘶哑变形，带著一种世界观崩塌的颤音，
“虚空炼丹？徒手？以法则为炉？这…这怎么可能？”
他死死抓住身边的苏小雨，指甲几乎抠进她的胳膊，浑然不觉。
苏小雨早已忘记了疼痛，只是呆呆地看著，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所见，彻底顛覆了她二十多年来建立的所有认知。
马强早已忘记了录像，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嘴巴张著，口水流下来都毫无察觉。
王彪、猴子和大壮三人，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唯有赵九幽，虚弱地靠坐在岩石上，近距离感受著那混沌星芒勾勒符文时引动的法则波动。
那精纯的混沌气息，让她枯寂的本源如同久旱逢甘霖快速恢復。
她望著程墨专注而冷峻的侧脸，那掌控寰宇、拨弄法则的强大姿態，让她混乱的心湖深处，激起一圈涟漪，久久不息。
心底那不该有的悸动，似乎又强烈了一分，被她强行用理智压下，却无法彻底抹去。
炼化过程看似漫长，实则只在数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