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言出法隨，狂热的呼喊迅速平息下来，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和敬畏的目光。
“天意已决！”程墨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正面生！尔等性命，保全！”
“即刻起，按我之前所言：去留隨意！留下者，视为大乾子民，遵大乾律法！违者——杀无赦！”
“大乾將士听令：收敛杀心，整肃军纪！敢有扰民劫掠，奸银妇女者，斩！”
“敢有滥杀无辜者，斩！”
“敢有欺凌老弱妇孺者，斩！”
三道杀气腾腾的“斩”字出口，如同三道寒冰枷锁，瞬间锁定了十万大军蠢蠢欲动的某些念头！
“谨遵国公令！”
十万將士齐声应诺，声震云霄！
铁血军令压下了一切不该有的心思。
程墨不再看下方，转身对著两位公主和白素心道：
“处理后续事宜，安抚百姓，收缴兵器，接管粮仓府库，就劳烦两位殿下和夫人了。”
他的声音透著疲惫。
“国公放心！”赵清涟率先点头，这一刻，她心悦诚服。
而之前对程墨只是有些好奇和欣赏的心境，此时也发生了变化。
这个男人身上，果然有一种让人深陷的魅力。
紈絝只是他的隱藏外衣，內里不仅文武双全，还总能做出惊人的功绩。
之前虽然没看到什么不对劲，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程墨一定放水了！
一向冰冷淡然的內心，再看向程墨的时候已经忍不住盪起涟漪。
“交给我们吧！”赵清晚也连忙应道。
跟姐姐一样，她也怀疑程墨做了什么手脚。
虽然没有证据，但她能感觉到程墨在硬幣落下后的神色变化：
有释然、也有一种...尽在掌握的自信！
她决定了：回去之后，就算程墨不找母上求亲，她也要找母上说。
这种男人值得任何女人喜欢！
白素心温柔地点头：“夫君辛苦了。”
她作为帝境高手，一颗心也几乎扑在相公身上。
所以程墨的小动作並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儘管曾经作为魔教教主，但她还是被程墨的举动给狠狠感动了。
程墨没有注意到几个女人的神色变化，说完就微微頷首策马离开城头，身影显得有些疲惫，却依旧挺拔如山。
而此时，在下方如释重负、哭喊感恩的人群中。
一个蜷缩在老妇身后、穿著破烂灰布袄的女子，缓缓抬起了头。
厚厚的污垢和刻意抹灰的脸庞，掩盖不住她五官的精致绝伦。
唯有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寒潭下的宝石，清澈得不染尘埃。
她的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精准地、一瞬不瞬地锁定了城头上那个即將消失的高大背影。
刚才那一瞬间！
就在铜钱即將落地的最后一剎那！
她清晰地看到！
一道极其微弱、近乎无形、却精准得如同神跡的波动，从城头那个男人的方向射出！
然后……那枚本该反面朝上的铜钱，就那样诡异地、违背物理常理地、跳了一下！
变成了正面！
那不是天意！
那是...这个男人！
是他！
在眾目睽睽之下！
在数十万人的生死关头！
用了超凡的手段！
篡改了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