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开启了一个貌似无关的话题：“你们这个……心理咨询，有什么规则吗？”
“规则？”南祝仁脖子微微前倾，做出疑惑的表情。
来访者把玩着绿植的一片叶子，眼睛投向窗外像是在看风景：“游戏规则，咨询规则，比如在咨询里面需要特别注意什么。”
南祝仁点点头，做出理解了的表情：“前台应该有让你签订《知情同意书》吧？相关的来访者权利上面应该都有注明，比如保密协议之类的。”
来访者点头，把视线转向南祝仁：“那个是制式的吧？就是所有咨询都有的规定。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规定吗？专属于你的规定，在我们这次咨询中专门的规定。”
南祝仁又做出理解了的表情，似乎自己的理解能力不够，非要来访者进行一次解释，自己才能够明白。
“要真说什么特殊规定的话，其实没有，主要还是看你。”南祝仁做出一个摊手的姿势。
来访者刚刚把视线又转向了绿植，听到南祝仁的这句话后，视线又短暂地移了回来。
他一边小幅度地连续点头，一边又笑着把眼睛眯了起来：“主要看我吗？对，我现在用你们行业的话来说就是‘来访者’，是顾客，对吧？”
“对。”南祝仁也点头。
来访者摩挲了一下绿植的叶片。
“但是——就我们这个行业来说，‘顾客’总是错的。”南祝仁又补充道。
……
来访者的动作猛然一顿。
他转头看向南祝仁，视线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
咨询师保持着和刚才一样的身体姿态和气质，和来访者对视了两秒。
然后南祝仁眯着眼睛，像是无奈一样摇摇头：“这是我们心理咨询行业的老笑话。”
他手心朝上示意了一下沙发，再次示意入座。随后不管来访者的反应，自顾自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靠了进去。
面带微笑地看着来访者。
“咔”
来访者手心微微用力，直接把手心的这片绿植叶给拽了下来。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毫不在意一样把这片叶子扔回了盆里，走到沙发旁边，把双人沙发上面的靠枕拿起来拍了拍。
“砰砰砰——”
声音很大，来访者很用力。
像是不满意一样，来访者紧接着又把单人沙发的靠枕拿起来，拍了拍。
这才挑眉点头，然后入座。
来访者现在还戴着口罩和帽子，他身体陷进沙发里，用力后仰，胳膊抱在胸前，又把两条腿交迭起来做出二郎腿的姿势。
双方入座。
直到现在，这次咨询才真正地进入正轨。
“你有看过我的资料吧？”这一回是来访者主动开口。
“当然。”南祝仁点头，这是咨询开始的必修课。
虽然今天过于仓促，但重晖还是给南祝仁争取到了两分钟左右的时间，足够他提取出这次咨询需要的关键词。
“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要解决两个问题。”来访者道，“我最近总是失眠，然后注意力也经常没法集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