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的郎中是谁!”
“深居幽谷,哪里找得到的郎中?在下略通医道,尺姐的病是我诊断的。病来的太急,不到一日人就去了,我也是回天乏术,唉!”
“医不治亲。你给我妹子治病时,开得了药?下得了针?”
公孙止不答,只是长嘆。
眾人听到此处也都明白了。
“裘千仞”今日来找公孙止的晦气,原来是疑心自己的妹子死的蹊蹺。
樊一翁踏步而前。
“裘老前辈,谷中谁不知道师父对师娘情深一片。师娘去世十余年,师父至今尚未续弦。”
绝情谷的四邻也知此事,纷纷点头附和。
“你何时来的绝情谷?又是何时拜公孙止为师的?你见过你师母吗?你都不曾见过,怎知他们夫妻感情甚篤?”
裘千尺接连发问。
樊一翁本不善言辞,被他逼得一句话也说不上。
公孙止说道:“尺姐过世,我也很伤心。若为此事而来,前辈大可以直接来问我,何必故意搞出这种阵仗。”
“早听说铁掌帮,昔年在江湖上横行无忌,吞併了不少帮派。绝情谷偏远之地,想不到也能入裘帮主的法眼。”
言语之中,推定裘千仞来是打著妹妹的幌子,来吞併绝情谷。
公孙止身上受伤,连逆徒都胜不过,自觉更不是裘千仞的对手。
绝情谷是我的地盘。
单打独斗胜不过你们,难道不会以多为胜吗?
“我绝情谷也非好欺之辈。”公孙止双手一拍。
身后的绿衫弟子们,四人一组,各持渔网。
他们交叉换位,將方鸿、裘千尺以及铁掌帮眾,围在其中。
渔网带著刀刃,阳光一照,耀目生。
公孙绿萼实在不愿见到父母刀兵相见,脱口说道:“爹爹,你—“”
“住口!”裘千尺喝道。
她本来气发丹田,话声中难分男女,此时怒从心头起,显出了女子声音。
公孙止听了心头猛的一跳。
难道是她!
那边渔网阵已渐渐围了过来眾弟子知方鸿厉害,又当他是门中的叛徒,重点招呼他,多张渔网向他合围而来。
裘千尺见了冷冷发笑:“小子,先转大有,再进同人,抢他明夷位。”
她一语说完。
方鸿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不好用“瞬息千里”,只得以水上漂的“燕飞式”应敌。
人如灵燕,脚步轻盈。
足下一点,人已到了“大有位”。
绝情谷弟子赶紧追赶,渔网还来不及罩下,方鸿脚跟一旋,斜飞向西,又到了“同人位”。
裘千尺的提点,眾人听得清清楚楚。
绝情谷弟子如何不知,她说的方位正是渔网阵的枢要之处。
可偏偏脚下慢了一步始终跟不上,被方鸿抢到“明夷位”。
枢要被抢,本来四面合围的阵式登时大乱。
其中两组弟子被方鸿脚步所带,撞在了一块,渔网反罩在自己头上。
一时间,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这人身法好快。”瀟湘子冷冷说道。
虽有裘千尺指点阵法奥秘,但若无迅捷身法,也难破阵。
金轮法王微微頜首,將这破阵之法暗暗记在心中。
眾人的注意力在方鸿身上。
只有公孙止的眼神始终不离裘千尺。
世间除了自己之外,只有一人对渔网阵如此了解。。
“贱人!”公孙止再也无法保持风度,咬牙切齿,“果然是你。”
裘千尺撕下面具,露出本来面目,“这阵法的缺陷,是我补足的,还想困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