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龙自踏入万山关,於擂台之上展露锋芒,再到进入专属洞府的整个过程,都清晰无比地映照在两位老者的眼眸深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那身著黑龙服的老者,正是威震南疆,权柄滔天的镇南王。
而他对面的断臂老者,则是大夏铁血卫的第一任统领,如今皇朝的顶尖供奉,威名赫赫的独臂散仙——任我狂!他亦是此次天骄战坐镇於此,负责监察全局的最高存在。
镇南王拈起一枚棋子,沉吟片刻,缓缓落下,打破了殿內的寧静。
“任叔,以为如何?”他声音平淡,却仿佛蕴含著某种洞察一切的深意。
任我狂那仅存的独目中精光一闪,声音沙哑却中气十足:“看不透。”
“这小子,有些门道。”
“无论他展露出的底蕴是真是假,单凭这份从容与手段,便已不俗。”
任我狂继续说道,语气中带著一丝探究:“若说他领悟的那些所谓通变之法、纯阳之法,並非虚张声势……”
“那么,在这大夏皇朝的疆域之內,他们云家,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这般惊天机缘?”
镇南王闻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眸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
大夏皇朝疆域之广阔,难以想像。
但皇朝那无远弗届的仙镜监察之下,几乎不存在所谓的“大机缘”能逃过皇朝的掌控。
一切珍稀资源,一切传承秘境,理论上,都早已被皇朝纳入了视野与管理范畴。
云龙他们这些小辈或许不知,曾经在他们云家发跡之地附近的那个所谓长青国,早已因“勾结魔道”的罪名,被大夏皇朝以雷霆之势扫平,其疆土也顺理成章地併入了皇朝版图。
而云家所在的景阳山脉,在那之后,更是被皇朝仙镜反覆搜寻过不知多少遍,未曾发现任何值得特別关注的异常。
“达摩易筋经……”镇南王缓缓开口,语气中带著一丝凝重,“此功法之强悍,蕴含佛门至理,却遍查佛门典籍,亦未曾有过类似的记载。”
“还有云家那个名为云虎的剑痴小辈,竟能成就传说中的天道筑基,这等成就,又岂是区区『机缘』二字所能概括?”
镇南王抬眼,目光灼灼地望向任我狂:“任叔,下面这个云龙,你可得替本王看好了。”
“此子,绝不能轻易殞命於这天骄战中。”
镇南王的目光悠远而深沉,其中闪烁著旁人难以理解的智略光芒。
他无需去深究云家这些惊世骇俗的传承究竟从何而来。
只要云家在大夏皇朝的疆域內成长,受大夏皇朝的规则庇佑,享受皇朝提供的资源与平台。
那么,这份深重的因果,云家日后又该如何偿还?
大夏皇朝所制定的那些森严律法,那些看似寻常的规则。
真正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维持境內一时的安寧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