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稍加思索,点头说道。
“记得啊,不是说在家里举行一场,然后在严菡的老家再办一场。”
“是的,我们也是这么计划的。”
白志涛眼神有些迷离,看起来像是在回忆。
“从瀟湘回到京都后,我们都没有急著操办这件事情,而是继续忙著学业,直到成功拿到了博士学位后……”
“拿到博士学位后咋啦?”
“我陪著严菡回了一趟她的老家,准备先把酒席办了,结婚证领了之后,再回来北京找工作的。”
话已至此,陈默也隱隱约约猜到了一些什么。
“你继续说。”
他发现自己还蛮適合当一个倾听者的。
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经听过不少人的故事了。
倾听別人的心事,似乎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你帮到了人家。
自己也不显的那么孤独。
“严菡的老家是在福建,你知道的,那边其实还挺不错的,她的父母也很开明。
他们很早就知道了我这个人,刚去的时候,还挺欢迎我的。”
都是博士后,高材生。
在老一辈人的眼中,將来可都是人中龙凤。
这一点,陈默表示理解。
在这个学歷贬值的时代,博士后同样也是不可多得的。
只是,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情况?
白志涛又送了两口酒,这才说道。
“直到后面他们问起了我的家庭情况和彩礼,態度就变了。”
“你说啥了?”
“我如实说了。”
“啊?”
陈默想了一下白志涛的真实家庭情况。
父亲早逝。
母亲病逝,如今家里只剩下一套没什么价值的老房子,还是他如今唯一的念想。
让他拿去卖掉,那指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
“我说我家里没什么钱了,只有一套老房子,为了治疗母亲的病,还欠下了几十万块钱,暂时拿不出彩礼来。”
emmmm……
闻言,陈默也沉默了起来。
其实也不怪严菡的父母。
毕竟做长辈的,真心都是自己的子女能够好起来。
而不是跟著一个无房无车,空有学歷还欠债的人,这样子的话生活都无法得到保障,还谈什么未来。
“然后你就一个人回到了京都?严菡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没问过她的意见,那天她和她母亲去买菜的时候,他爸就把我赶走了。”
“我操!”
陈默一听这话,直接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简直就是在践踏的你的尊严,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对你啊!”
前面说的那些,陈默都还能够忍受。
但赶人这一点,他是真的接受不了。
这得给白志涛心底留下多大的阴影啊,简直就是在对一个人的信心和自尊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那后来呢,严菡就没联繫过你?”
“联繫过。”
“她怎么说?”
“她说她现在暂时无法脱身,说等找到机会了,一定第一时间回来找我。”
两人因为谈话太过入神,以至於都忘记了桌上尚未喝完的酒杯。
“所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她还没找到机会是么?”
“无所谓啦。”
白志涛摇摇头。
“回来京城之后,我就找到了现在这份工作,我准备先把我妈的手术费还清,然后再光明正大的去將菡菡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