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场离这里不算远，开车的话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一路无话。
停好车后，陈默正欲下车，却忽的察觉手掌被拉住。
转头，就看到眸光水润的温小雅。
“怎么了？”
陈默问。
“没，没什么。”
温小雅摇头，鬆开手下车，紧紧的拉住了陈默的手臂。
菜市场。
大部分的老板都认识他俩。
一路上不停有打招呼的。
陈默无暇回应，只顾低头买菜。
倒是温小雅时常点点头，微笑著与人招呼。
不多时，两人提著一大袋子菜回到了车上。
温小雅很小心的繫上了安全带。
“哥哥，你不要难过了。”
“什么？我难过什么？”
陈默愕然的看向温小雅，有些不解。
“其实我都知道的。”
温小雅扭头，看向窗外。
“小雅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爸爸妈妈，所以我不喜欢他们，小雅只喜欢你，你在小雅的心里，是最重要的人了！”
“所以……和小雅一样，叔叔阿姨对你来说，也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吧。”
温小雅两只手臂趴在窗户上，望著周遭走过的人群。
红砖铺设的人行道上，偶有几块不听话的砖块翘起，然后又落下。
在雨天的时候，这玩意就和地雷似的，一炸一个准。
“嗯……”
陈默並未开口，只是喉间发出了一道沉闷的声音，算是回应。
“放心吧小雅，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看开了，我只是想……想要一个真相。”
不管是谁，也不管是否真的只是个意外。
陈默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也不想让害死他父母的凶手逍遥法外。
“你骗人！”
温小雅忽然转头，抿唇看著他。
“有好多次，你都看著叔叔阿姨的照片发呆，然后偷偷掉眼泪，喝醉酒的时候，你还……”
似是想起了什么，温小雅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似是羞愤，不好说出口。
毕竟被陈默抱著叫妈妈，说出来似乎也挺丟人的。
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
陈默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知道，这也是事实。
过去这么久，他始终都不放下，也从未想过会有今天。
或许，他的父母在天上从未安眠，一直指引著他，试图让他知道，车祸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又或许，这让陈默觉得，这是一个结束一切的契机。
“不管怎么样，都让小雅陪著你，好吗？”
温小雅轻轻牵起陈默的手掌，轻轻贴在自己微凉的俏脸上。
熟悉的温度传来。
温热的掌心，连带著脸颊和心中都有了温度。
“好。”
陈默將车內空调的温度上调了几度，风量也减少了些。
他发现，温小雅的手掌和脸蛋冰冰凉凉。
女孩子嘛，似乎一直都是这样。
换做以往，陈默还能笑著调侃安慰两句。
可是现在，他真的笑不出来。
“先回家吧。”
“嗯，我们的家！”
“还有一章，得晚点，大概22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