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垂眸思索片刻,自信作答:“弟子会做素食!中元节有供奉祖先素食的习俗,祭礼期间,许多文人士大夫会禁酒肉,只食素,东京城里的寺庙也会举办盂兰盆会,广置素宴。弟子以为,素食可行!”
有道理!
素食不错,成本低卖得贵,一不留神就是智商税。
吴铭不禁回忆起被素蒸鸭支配的恐惧,他虽非素食专家,但随手做两道素食出来,吊打大相国寺还是没问题的。
“师父,”谢清欢偷瞄师父的神色,“弟子答得可对?”
吴铭微微颔首:“不错,孺子可教!为师正有此意,你既答上来了,过两日便教你做两道素食。”
“好!”
谢清欢暗自庆幸:幸好我答上来了,不然少学两道菜!
……
城南横街,国子监。
按惯例,举人试将于八月五日前后锁院,十五日前后进场,也即是说,距离今科开考仅剩一月。
几乎所有监生和太学生都已进入“闭关状态”,目不斜视,耳不旁闻,足不出舍,一心扑在经卷上,连每日的饭食都由专人送至斋舍。
唯有欧阳发有点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不是他的问题,是这饭菜确实没什么滋味可言,尤其在品尝过吴掌柜的手艺之后。
他恹恹地停杯投箸,转眼十一日过去,也不知吴记川饭有没有推出新菜……
“大哥!”
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声音十分耳熟。
他扭头朝窗外看去,但见四弟站在院中的槐树下冲自己挥手示意。
是了,如今水患已然平息,他也该来上小学了。
欧阳发起身走至院中,随口问:“作甚?”
欧阳辩晃着小脑袋,笑嘻嘻道:“大哥,今有一桩喜事和一桩愁事,你想先听哪桩?”
欧阳发并未立刻作答,只眯起眼细细盯着四弟。
这小子年岁虽幼,鬼心眼却多,稍不留神便会被他绕进圈里。
审视半晌,方沉声道:“且说那喜事来。”
欧阳辩雀跃道:“喜事嘛,吴铭哥哥又琢磨出两味新菜,爹爹闻之甚喜,欲携全家上下,同往吴记尝鲜!”
“当真?!”
欧阳发眸光骤亮,喉头接连滚动。
“千真万确!”
欧阳辩拍着胸脯保证。
欧阳发于兴奋之中尚且存了一丝理智,追问道:“那愁事又是甚?”
“愁事嘛,我等昨日已尝过啦!”
“???”
“那炸鲜奶真真绝了!外头炸得金黄酥脆,一口咬下去,里头竟嫩滑烫口!奶香浓甜馥郁,直沁得满口生津……”
欧阳辩哪管兄长脸色,兀自沉浸在回忆里,绘声绘色地描绘起来,满脸餍足之色。
欧阳发既气得牙痒痒,又馋得口水横流,心说你可真我的亲弟弟,当即屈起指关节在他头顶使劲一叩。
“嗷!”
欧阳辩双手抱头,怒目瞪视:“君子岂能动手打人!”
欧阳发轻哼道:“长兄如父,我这是在替爹爹管教你。来,你把《千字文》给我背一遍。”
“告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