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欣喜道:“会做便好。席面未定,不会少于十人,鲜果、干果、蜜饯和咸酸由老夫自备,吴掌柜但需筹备十二盏下酒——不知贵店的常品玉髓有多少存货?”
当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想是这么想,吴铭并不打算提供酒水。
私酿终究违法,他和醉翁之间存有默契,尚可以打着清风楼的幌子给他供酒,旁人尤其是去过清风楼的食客难保不会起疑。
吴铭坦诚道:“小店的常品玉髓恐难登大雅之堂。”
欧阳修多精明的人,立刻表示理解:“那酒水便不劳吴掌柜费心,至于那十二盏下酒,具体菜品由吴掌柜酌情自定,老夫只有几个要求……”
吴铭认真听完,醉翁的要求总结起来就七个字:低调奢华有内涵!
欧阳修自己也觉得“既要又要还要”委实有点贪心,说完忍不住问:“可是强人所难了?”
吴铭郑重道:“难则难矣,吴某定当倾尽平生所学,教诸公满意!”
其实没啥难度,但话得这么说,要是太过轻而易举,如何叫得起价钱?
欧阳修大喜,心想找吴掌柜真是找对人了!
又问:“不知贵店一日的进账是多少?”
“八千钱左右。”
“那便以十贯作为聘金,再以十贯采买食材,如何?”
十贯的聘金远高于市场价,醉翁显然把当天歇业的损失也算进去了。
吴记川饭一天的营业额在八千钱左右不假,但这之中包含了食材的成本,十贯聘金则是纯利润。
另给十贯做十人餐共二十四道菜,即便半数是硬菜,算下来仍然利润颇丰。
没什么可犹豫的,吴铭一口答应:“使得!”
略一沉吟,续道:“在此之前,吴某还需上贵府叨扰一二,一来熟悉贵府灶房的格局器物;二来,寿宴当日少不得烦劳贵府的人手帮衬,彼此先认个脸熟,也好省却周章。”
尽管吴记川饭距离欧阳府宅不远,步行过去仍需一刻钟,在吴记川饭做好菜再送过去显然来不及,非得上醉翁家里现做不可。
欧阳修含笑应道:“自当如此,我回府后便传话下去。吴掌柜何时得空,径来敝府便是。”
“欧公慢走!”
送走醉翁,吴铭撩起灶间布帘,却见人影一闪,不,是二闪——老爸和徒弟急退半步,前者眉飞色舞,后者略显心虚地移开目光。
又搁这儿听墙角!到底是谁带出来的风气!
吴建军颇有些激动地问:“刚才和你聊天的是欧阳修?”
“你能听见?”
“能啊!店堂里的动静我能听见,外面的不行。”
谢清欢顿时面露讶异之色。
她原以为只有自己和二郎是这样,能听见仙界食客的声音但看不见门外的光景,没想到师公竟也受此限制。
看来师公法力不济啊,估摸着是师父得的道,升天时捎上了师公。
吴铭瞥了徒弟一眼,当着小谢的面,他不想聊这些,岔开话问:“吃完早饭了吗?那就买菜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