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咔嚓”的碎裂声，木桶终于沉入水中，打上来一桶夹杂着碎冰的井水，在凛冽的寒风中冒着丝丝热气。
他这才得以洗净手上的血迹。
踏上这段追捕营救之旅以来，沿途条件艰苦异常，泽弗林原本整洁的神官长袍早已凌乱不堪，袖口和衣摆都沾满了泥土和雪水。其他队员们也同样狼狈不堪——当然，鲁伯特除外，这家伙入队以来就一直保持着那副邋遢样。
但此刻大家的心情都很愉悦，这次行动又成功救出了七位少女。虽然战斗有些激烈，还有两位少女因为伤重倒在了被救前的最后一刻。但幸存者已被安全带回小镇教堂，正在接受治疗。
鲁伯特靠在教堂外墙边，从怀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草，在寒风中点燃。
泽弗林擦干冻得通红的手，走到他身边。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切，假惺惺！”鲁伯特撇撇嘴。
“明天把这些少女送回村子，后天返程。”泽弗林道。
这附近的镇子已经调查完了，没有发现更多人贩子的踪迹，再往西则是鲜少有人居住的上岭山脉区域。
“推荐函的事情记得就行。”鲁伯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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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队员按照各自分配的村子，带着少女出发，教堂里就剩下泽弗林和鲁伯特。
泽弗林坐在教堂长椅上翻阅《言辞缤纷》，偶尔跟驻堂神父一起调解小镇居民的琐碎纠纷。
至于鲁伯特，他终于找到机会，跑出去关怀镇上“特殊职业”的居民了。
泽弗林有些叹气，如果不是他拦着，这家伙怀里的那一枚金币，早就销出去了。
然而没过多久，鲁伯特就急匆匆地跑回教堂，脸颊上还留着劣质口红的痕迹。
“泽弗林，我打探到一个消息！”他气喘吁吁地说，“北边的卡拉宁村，有个非常漂亮的少女，罗莎莉亚，十里八乡非常有名，是这里公认的镇。”
泽弗林回忆了一下，这次的营救对象中，没有这位少女，“你想说，人贩子没抓她不合理？”
“当然，你去菜地摘瓜，会放过最好的那个吗？”鲁伯特回答，“所以我又去审问了俘虏的佣兵，他们说已经去过卡拉宁村，但是罗莎莉亚已经被人抓走了，扑了个空。”
“这个镇还有另一伙人贩子？”泽弗林皱眉，随即又摇头，“不对啊，这些干黑活的，势力范围非常敏感。捞过界属于最严重的挑衅，绝对要打出狗脑子的！”
比起偶尔会骚扰一下的领地管理者，抢活、抢资源的同行，才是真正的死敌。
“这些人贩子自己也打听过，却没听说哪边的人抓了罗莎莉亚。”鲁伯特继续汇报。
泽弗林考虑片刻，拿起权杖，“既然现在有空，那我们去卡拉宁村查查。”
鲁伯特在镇上买了些干粮，雇了一辆简易雪橇，两人便启程前往卡拉宁村。
——
青年文明号。
夜幕下，安静了许多的白骨列车正在疾驰。硬岩峡谷增加的重量让车辙加深了不少，这就只能辛苦达芙琳安排的善后人员，更加用力消除雪痕了。
苏冥穿过过道，推门进入驾驶室。
今晚值班的是尤妮尔，她正在剪裁着一件洁露丝的长裙，脚边散落着一地蕾丝和边的碎片。小书记官看起来不像个裁缝，倒像个在修剪草的园丁。
随着她的巧手改造，这套原本繁复的维多利亚风a字裙变得简洁大方了许多。
福音对末日机车越来越熟悉，触摸屏的软件升级也改善了操控，需要人员协同进行的工作少了许多。
苏冥开始检查运行日志，仔细核对燃料的使用情况。白天他安排汉斯特将木炭和煤炭混合燃烧，设备上不需要做太多的调整，而热值由于木炭的配入，提高了不少。
他很快完成计算，这次跟理论值吻合得不错，增重后的列车抵达圣山脚下，已经不存在问题。
苏冥走到前窗，车头的探照灯射出四道光柱，如同利剑般刺破前方的黑暗。但排列明显不对——原本左二右二对称的布局，变成了左三右一。
尤妮尔知道苏冥所想，解释道，“纽曼改的，他说你授权的。”
“……行吧。”苏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至少这比去改动履带要好得多。
“但是外观看着是一样的。”尤妮尔补充道，“纽曼大师在右边又加装两个不会发光的假灯罩。”
“纽曼脑壳是有包吗！”苏冥忍不住道。
“我摸着还是挺光滑的。”尤妮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