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兽相和沈灿想象中的不同,他还以为会和他的战体差不多,都是变成荒兽样子。
变是变了,可却是从体内生出一个庞大虚影,虽说也是实质化的状态。
可这个实质化的兽相,却没有战骨支撑。
没有战骨支撑的兽相,再怎么强大,还能比有战骨支撑的厉害?
还有,圣使族五阶所化的兽相,比他的战体还要矮了几丈。
或许对于境界差距来说,不应该单纯的从高度来判定强与否。
可他四阶后期的战体就达到了五十多丈,一个五阶兽相才堪堪接近五十丈,这对吗?
想当初沈灿还将自己的战体状态,称之为小兽相。
现在看来,这圣使族的五阶兽相比想象中的要差一些。
大荒中给先祖塑像的时候,都知道取木、铁先立骨架,然后在用泥塑外形。
只有样没有骨的兽相,再怎么庞大也属于中空状态。
当然,沈灿也只见过这么一个五阶武者,其他五阶或许不是这个样子,可这个家伙却也给了他启发。
或许他的五阶之路,会有不同。
哪怕现在晋升不了五阶,在晋升四阶巅峰的过程中,战体也不该落下。
紧临元脉,滚滚源力将沈灿笼罩了起来,他如同一头荒兽一般,开始将大量的源力吞入体内。
神藏内血气如汪洋一般潺潺如浆汞,破碎的破锋矛悬浮其上,也在汲取着血气。
这件四阶上品巫器,在跟着他越阶挑战了五阶之后,矛内蕴藏的灵性似乎被激活了,有了蜕变的迹象。
源源不断的源力纳入进体内后,经过周天循环化为了血气。
然后又通过周天循环的过程,纳入到体内每一个角落。
在这个过程中,战骨上的兽纹,就像是一个个嗷嗷待哺的小兽一样,开始了对血气的汲取。
在这个过程中,兽纹也如同被激活了一样,开始有了兽影衍生。
夔牛咆哮,声若惊雷,火猿攀山,势如冲天,陆吾踞山岗……
任凭这些荒兽咆哮,动荡,一道模糊的人影在纹中若隐若现,拳若惊雷,掌如覆海,将这些兽影一个个锤的老老实实。
……
轰隆隆!
大阵之上,来自大巫祭的攻击又降临了,五阶风雷飞舟不断落下一道道百丈大小的风雷。
可整个大阵除了或大或小的晃动外,并没有一点要反击的样子。
大阵内,炙炎族人井然有序的忙碌着。
这让大巫祭的神色愈发的铁青,心中涌出的杀机更加的澎湃。
这样的伯部不死绝,传承不彻底破灭,他于心不安。
一群蝼蚁,就算有五阶阵法,也不应该能抵抗五阶神威才是。
否则的话,他修行数千年算什么!
以后还有他圣使族的活路?
……
“真该死!”
天狰伯主开口骂了一句,交手这么久,炙炎伯部就是一个另类。
不但他看出来了,所有伯主都看出来了。
你说他强大吧,连一个神藏巅峰都没有。
你说他不强大吧,连五阶武者都干掉了。
虽说这个五阶受伤了,可也是让他们敬畏的五阶。
这该死的炙炎部落,就是靠着一座五阶大阵在硬抗他们的攻击,还给他们各部造成了重大损失。
哪怕干掉圣使族五阶的沈灿,也不过神藏后期。
虽惊愕于沈灿的惊人战力,可放眼整个炙炎部落内,也就沈灿这么一个家伙不似人,剩下在他们面前都不过是蝼蚁而已。
若非亲眼见证,根本就不敢想象,雍邑还有这么另类的部落和武者。
这种部落必须弄死。
然后抢阵法,抢传承。
那高大无比的战体,比五阶兽相都要庞大,其修行法门要抢过来,一定要抢过来!
无论是阵法,还是修行传承,都代表着炙炎有取死之道。
“这个部落确实该死!”
毕方伯主眼光灼灼,天狰伯主看到了大阵和武道传承,可他还看到了那冒着滚滚浓烟的高炉。
滚滚铁水如火龙一般流淌而出,转一圈就出来千钧成品金铁。
他毕方可是雍邑第一铁锤,炙炎这是在刨毕方的根。
这样的锻造法门,必须是毕方的,也只能是毕方的。
总之的,大家都在炙炎这里看到了‘收获’,炙炎伯部,不死不行。
一晃半个月时间。
玄章从族内归来,落在了风雷飞舟上。
“大巫祭,我回来了。”
玄章从口中吐出一个巫囊,落到了大巫祭手中。
大巫祭打开之后,里面是四座玄鸟兽相。
这些兽相不足一尺大小,都像是石化的化石一般,表面灰白加持着褐色,有些还能看到上面的风行巫文和裂痕。
这些就是历年来圣使族积攒下来的兽相。
随后,他进入了风雷舟舱内。
一进去,就能感受到混乱的气息在舱内席卷,拍打在舱内灵禁上,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大巫祭又将之前收拢羽成的兽相取出,又拿出了两株宝药碾碎,将药力融入兽相内。
表面裂纹中干涸的血色,在宝药的滋养下重新开始泛红,兽相表面也泛起了汩汩气泡。
可当两株宝药的药力都吸收干净后,兽相表面除了渗出了血珠外,一点魂力波动都没有。
见状,大巫祭眉头一皱,他动用神识没入其中开始尝试唤醒羽成。
兽相内滋滋作响,就像是干旱的大地迎来甘露一样。
羽成的残魂蜷缩成一团,静静的躺在兽相内部,吸收着宝药的药力。
眼看其沉寂不醒,大巫祭又碾碎了两株宝药,用神识调动药力辅助羽成吸收。
“嗡!”
终于,沉寂的残魂有了波动,人头鸟身的羽成在兽相表白浮现而出,魂体上布满了裂痕,有一种一碰就会碎的感觉。
不仅如此,羽成的神魂波动,也就勉强和四阶初期差不多,甚至还忽上忽下。
感受到这样状态的羽成,大巫祭的脸色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心中不由得暗骂废物。
可暗骂归暗骂,这是族内除他之外最后一个五阶,还是得救一下,哪怕救回来当一个神像,也得撑过这段艰难岁月。
“大巫祭。”
羽成的声音,将大巫祭从沉吟中唤醒,他也懒得和羽成寒暄了。
“接下来会血祭其他兽相,你就趁机好好汲取血肉精华,能不能恢复就在此一举了。”
沉寂的兽相想要激活,就需要大量的能量,圣使族虽说有源石,可源石哪有生灵好用。
既然是在蓟地出现的忤逆者,那么蓟地的人都该死。
“明白了。”
虚弱状态下的羽成迟疑了一下,才回应了大巫祭。
见状,大巫祭又不由得皱眉。
这他妈的,心真累。
就这样状态,救回来能恢复多少?
好在本就没抱多大希望,还不是太过于失望,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
很快,各部老祖再次来到了风雷飞舟上。
“血祭兽相。”
大巫祭将除了承载羽成外的四座兽相,分别交给了在场的老祖。
这些老祖抓着兽相,一个个干瘪的手掌都有点抖。
太激动了,这可是五阶兽相啊。
这相当于他们抓的是曾经的五阶,此刻一个个都忍不住用神识去感应。
乍一看,兽相就像是巧夺天工的匠师雕琢一样石像。
若非是大巫祭给他们的,他们都怀疑这就是一块石头。
可当用神识观察的时候,就能感受到里面蕴藏着一股让他们无法明悟的玄妙,一枚枚巫文在兽相内交织汇聚,如脉络一般遍布全身。
这种发现让在场的老祖们心中惊喜,原来兽相里面是这样的。
若能了解的更深,自己在晋升兽相境的时候,不就有了参照?
看着雍邑这些老家伙的样子,大巫祭笼罩在黑袍下的面容冷笑。
越稀罕越好,对于四阶巅峰的武者来说,没有比晋升五阶更让他们心动的事情了。
一尊曾经的五阶武者留下来的兽相,他们要不研究一下,岂能抚平骚动的心?
到时候这玩意炸开,刚好就能带着他们一起去死。
生不能晋兽相,死和兽相同死,也算满足他们的愿望了。
“老祖放心,我们马上传讯族内,开始抓人。”
天狰老祖开口,他抓着兽相的手都有些暴起青筋。
至于血祭什么的,死一点蝼蚁有啥问题。
若能在血祭过程中让他们了解兽相,那么这些蝼蚁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对对,我族距离比较近这就去传讯。”
毕方老祖开口,随即指着毕方伯主说道:“你马上回去亲自带领长老和族人们出手抓人。”
大巫祭嘶哑的声音随之响起,“蓟地的人忤逆圣灵,当为祭品。”
“遵圣灵圣谕。”
几位老祖纷纷开口,他们现在才不管这话是不是圣谕,先给兽相血祭,观察一下兽相才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