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真正的庙祧!
人族先辈,还是?
很明显,这是因为炙炎晋升上部的大祭而被引过来的。
至于为啥又不见了,沈灿也摸不清楚。
祭祀还在进行,他快速的收束心神,暂时将中年虚影的事情压下。
此时演武已经接近了尾声,冲天的煞气和祭鼎的嗡鸣声交织融汇在一起,族人和前来进贡的各部族长都沉浸其中。
“诸部献祭。”
演武完毕当一众武者侧方有序退下,隆隆的声音从祖庙外侍立身影的口中响起。
祭品的盛放,先从诸部开始,然后作为主人的炙炎部落,以荒兽祭品收尾。
此刻,苍鹤从诸多族长中走出,整了整衣衫。
“苍鸟部,献祭青梧点灵豢禽法。”
“月桂部,献祭三彩翎雉一头。”
……
“阳林部献祭古迹石壁壁画十七幅。”
……
祖庙外台阶下,年轻的少年巫者手握木牌,根据木牌上记录的内容,依次高声喝唱。
每一次话音落下,下方人群中就有武者走出,将之前各属部进献给炙炎部落的贡品送入祖庙。
这些东西,诸部来炙炎部落的时候,都已经禀告过了。
可炙炎要求在祭祀的时候献入祖庙,各部族长也不太明白为何要这般做,但炙炎怎么吩咐他们怎么做就是了。
一件件贡品送入了祖庙后,祭器内本就有波动的祭灵,愈发的活跃起来。
诸部朝着祖庙供奉祭品,代表着诸多附庸部落不但是名义上成了炙炎的下部,也纳入了祖庙祭祀体系中。
作为庙祧,沈灿已经回到了祖庙内。
在各部贡品进上来后,他以血为墨,笔走龙蛇,将巫文绘制在其上,方才一一放入供桌上。
祖庙外唱名源源不断,一百多座部落需要持续很长时间。
当沈灿正在一口陈年老酒坛上绘制兽血巫符的时候,突然感觉祭鼎内的波动倏忽间有了变化,更加活跃了几分。
随后他看了看手中的酒坛。
不对,不是这坛酒引动的。
沈灿的神识始终在祭鼎周围徘徊,他很快发现导致祭鼎出现波动的原因,来自之前放上的贡品。
他的神识落在供桌上,从诸多贡品间徘徊感应,有兽皮书册,有酒水,有飞禽,有壁画。
细细的感应着每一件贡品,在神识落在壁画上的时候,祭鼎内的波动猛地停滞了一下。
见状,沈灿将供桌上的古老石壁画摄取起来,朝着祭鼎最近的位置放了下去。
祭鼎内,诸多残破魂影交织在一起,浑浑噩噩,如同一团混沌。
在十几幅古壁画靠近后,一道有别于混乱无序的意念波动传递而出。
这场景,就像是上次火樘进献盟约书一样。
那时候沈灿就猜测过,是盟约书的出现,唤醒了祭鼎内混沌状态祭灵中的某一位先辈残魂。
这一次是举族大祭,祭品都被沈灿绘制上了巫文。
此刻,巫文就像是联通的媒介,丝丝血色华光显化出了壁画上的样式,被祭鼎吞噬了进去。
在沈灿的感知中,似乎是因为壁画的刺激,祭鼎内本来混乱无比的残魂中,有一尊在‘复苏’。
有一种要脱离出残魂团,自行具现的趋势。
随着时间的推移,诸部进献的贡品接近到了尾声。
接着,又是炙炎部落族人从火樘开始,到各位天脉武者、族兵、族人,甚至是小娃娃,一一带着贡品进入了祖庙。
在这种带着敬畏之心进献贡品的场景下,族人对先辈们的敬畏也达到了顶峰。
前来进贡的诸部族长,同样朝着祖庙的方向礼敬。
这一刻,整个族内所有族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祖庙上。
轰隆隆!
整个炙炎部落上空卷起了一道无形的气浪,炙炎族人和属民对先辈敬重、信奉的念头,融合了自身精气神形成的无形能量,化为了浪潮朝着祖庙的方向涌入。
愿力如潮,祭鼎如鼓。
咚咚咚!
如雷一般的轰鸣声从祖庙中传出。
祭鼎内的祭灵,如鲸鱼吸水一般,将涌入的愿力大口大口的吞掉。
沈灿的神识感应着祭鼎内部的变化。
这一刻,祭鼎的内部出现了一大一小两道虚影。
大的还是当初从姑凫山接引回来的样子,数不清的残魂还在无意识的吞着族祭产生的愿力。
在这个过程中,这些沉睡的残魂沾染了炙炎部落族人愿力后,气息也逐渐开始‘炙炎’化。
小的虚影朦朦胧胧,同样在吞噬着愿力,只不过相比于大的混沌团,他汲取的愿力如同一道小小溪流。
大的虚影汇聚的残魂太多,哪怕是鲸吞着炙炎族的愿力,可分摊到每一尊残魂身上就显得很少了。
在沈灿的感应中,大虚影中残魂都在沉睡,是在无意识的汲取愿力。
而小魂影具现出了模糊的身影,类似人有了自主呼吸一般,有意识的吸纳愿力。
看到这一幕,沈灿朝着庙门前的庙侍传音。
“祭牲!”
随后,庙侍们齐齐大喊。
“祭牲!”
“吼吼吼!”
荒兽的咆哮声响起,三头体魄硕大的裂山夔被朝着祖庙抬了过来。
最大的那头裂山夔的独角上还泛着一点点紫纹,额头有着一圈紫色的绒毛,看上去神异无比。
三头裂山夔放下后,庙侍快步而来,怀中抱着盛放了清水的铜器,以树枝沾水清扫着裂山夔的身上。
其实,这些裂山夔早就饿了几天,浑身也都清洗的干干净净,连鳞片缝隙都被族人刷洗了好多遍。
沈灿从祖庙中走出,身后跟着两位庙侍,一个手捧鸾刀,一个怀抱血樽。
他一出来,就成了瞩目的焦点,密密麻麻的眸光投落过来。
族人的眼中带着灼热,口中喃喃。
各部族长则是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炙炎上部的庙祧,唯一的三阶巫师是何等样子。
可惜,任凭各部族长如何观察,沈灿的面庞好像始终笼罩着一重雾气,让他们难以看清楚。
神秘,强大。
来到第一头紫毛裂山夔面前,沈灿抬手,庙侍就将血樽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