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舒在看书上是极认真的,父亲从小的教导,看书要看深,眼到、神到、心到。
更何况这是有《收获》佳作加持的
只是刚看了一半,她的心就堵的难受。
春兰和试衣镜。
这个年代的女生谁没有这样的一面试衣镜呢?
哪个女生能不爱美?
谁不想自由自在的活着?
母亲教她《无锡景》的时候,父亲总是摇头。
母亲说:在家唱唱还不行?
父亲说:只能在家唱。
可是《无锡景》明明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民歌啊?
怎么就成了靡靡之音?
她不想懂。
好在许大师好像不这么以为?
喜欢他么?好像有些。不光是相处的感觉和他的才华。
而是,听了《无锡景》之后,他的眼里只有欣赏和赞美,他懂她。
当看到“镜中人笑了,嘴角的弧度和她一模一样:‘是你藏在床板下的布,是你烧不掉的红头绳,是你不敢说出口的那句——我想穿得像朵。’”
她觉得有些惊悚,他怎么能看到我在想什么?
和苏曼舒有同感的女性不止她自己一个,全国上下,看到这篇《试衣镜》的年轻女生一口气读完这篇《试衣镜》,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暖烘烘的,又有点发酸。
这哪里是小说?分明就是我们这些站柜台、守规矩的姑娘们,藏在劳动布褂子底下的心思啊!
一个来自上海百货商店的女孩这么给许成军写信:“最让我眼眶发热的,是镜中人说的那句是你不敢说出口的那句:我想穿得像朵”。1979年的秋风吹着,布票还在兜里揣着,可外面已经有了不要布票的布,有了敢吆喝的小马。我们嘴上说“投机倒把”,心里却盼着那抹红再飘近些。
春兰撞碎镜子时,无数个自己在碎片里闪。穿劳动布的、穿碎裙的、扎红头绳的,那哪里是碎片?是我们被规训了太久,终于敢拼凑起来的自己。最后她踩着碎玻璃走出商场,月光照得裙子上的开了,这哪里是开?是我们心里那点不敢露的盼头,终于敢迎着风伸直腰杆了。
这篇小说哪是写春兰一个人?是写我们这些在灰蓝布褂子里藏着红头绳的姑娘,是写布票上印着的规矩,和规矩底下悄悄冒头的念想。读着读着,就像站在那面老试衣镜前,看见自己的影子慢慢直起腰,辫子散开,眼里有了光,原来我们都一样,盼着日子能像那布一样,红得发烫,亮得发光。”
火了!
这期的《收获》以一种不管不顾的趋势向全国开始蔓延!
各地的新华书店、报刊亭都在打电话向《收获》催着加印。
《当代》《十月》《人民文学》《上海文学》的主编、编委、编辑们在一天的时间内认识了一个新人的名字——许成军!
怪物一般的新人!
用着卡夫卡似的故事,像刀子一样戳进了全国人民的心里!将大家心里的难点不敢说的话,一点又一点的剖出来!
你们不敢说没事!
我替你们说!
我许成军1979第一嘴替!
火的有点莫名其妙。
但就是火了。
于是,各大文学评论家们、作家们开始下场了。
他们深知:刀子未必能杀人,但是笔能。
此时的许成军补了一觉之后,又跑到了朱老家里面“蹭饭”!
不对,那叫慰问孤寡老人!
“将军!”
“不对不对,这棋我走错了!”
“那可不行老师!你是我老师也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