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旁边一直伸长脖子听着的袁守诚都愣住了:“挺好,怎么说,他不是来受刑的么?”
土地擦着汗,结结巴巴地解释,“他平日在这深潭,有水族的供着他,一切都由着他。”
“这位龙三太子的脾气……似乎不大好?”
土地小心翼翼地补充,“有几次附近有些不开眼的小水怪想靠近潭心,还没靠近百丈范围呢,就被一股暗流掀得老远,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潭心那片水域更是生人勿近,”
“小神感觉……他老人家在下面就像个受罚的二世祖大爷似的?谁来都不见,就是一些路过的神仙,他也不给面子,也懒得管外面闲事,就守着他那一亩三分水府,看着还挺安逸?”
土地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如实告知,最后还不忘说了句,“他老人家常年都在水下,小神也没见过他几面,有些事情也只是推测。”
这一次,陈光蕊没有再过刁难,只是摆了摆手,就让那土地离开了。
袁守诚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我的个乖乖!这还是被罚了?简直是来当霸主的。”
他愁眉苦脸地挠着头,“这跟我听到的消息对不上啊,他不是被他爹亲自告到玉帝那里,以忤逆之罪受罚么?这家伙就是这么受罚的?”
陈光蕊却没有正面解答他的疑惑,而是问道,“袁道长,你说他那做龙王的老爹,到底使了多少好处才让他这个儿子这么受罚的?”
“啊?”袁守诚彻底懵了,一双小眼睛瞪得像铜铃,他不知道陈光蕊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钱?这忤逆的罪,可是要魂飞魄散的,还有爹钱给自己儿子定这个罪?”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天庭法度啥时候也成生意买卖了?
“我费了那么大力气都没见到他,怎么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陈光蕊笑了笑,他没有解释,话锋突然一转:“想见他一面,其实也简单。”
“简单?”袁守诚笑了,“这件事我是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一点也不简单了,你难不成还有什么奇招不成?”
陈光蕊下巴朝远处官道方向抬了抬:“先去那边的集镇,准备一匹白色的骏马来。”
“白马?”袁守诚更糊涂了,下意识回头看看幽深的潭水,“准备白马干什么?咱们是要去找那龙太子,又不是骑马闲逛。”
陈光蕊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吐出一个让袁守诚瞠目结舌的词:
“钓龙。”
“钓……钓龙?”袁守诚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你要用一匹马来钓一条龙?”
他回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在潭边折腾的那些“正经”手段,再对比这“钓龙”之说,只觉得荒诞无比。堂堂西海龙王三太子,一匹凡俗的白马就能给钓出来?这不是扯淡吗!
陈光蕊看着袁守诚那副打死也不信的样子,慢悠悠地加了一句:“方法我告诉你了。白马你去买,钱你出。只要把马牵到这潭边,钓饵就算是准备好了。”
“钱我出?”袁守诚掰着手指头算,“一匹上好的白马少说得十几贯铜钱,那可都是老道我辛辛苦苦算卦、给人看风水,一笔一笔攒下的老婆本儿!你这一下就要扔水里去……啊不,扔潭里喂龙?”
他心疼得直抽冷气,肉疼得脸都皱成了橘子皮,“陈光蕊!你该不是觉得老道好说话,想讹我的养老钱吧?不行不行,这太贵了,太不划算了!万一他不出来,这不全打水漂了?”
他到现在也不觉得陈光蕊的办法有什么好的。
陈光蕊并不理会他的叫嚷,只是静静地、定定地看着那片毫无波澜的深潭,眼神平静得像寒潭古井。
袁守诚看他这副笃定的样子,再看看那深不见底的潭水,心里七上八下。
一边是肉疼的银子,一边是心心念念的西海龙王三太子。
虽然买匹马对于他来说很简单,但是他觉得陈光蕊的玩法有些胡闹了,
只不过,袁守诚真的就想不出其他法子了,最后狠狠一跺脚,“行!陈光蕊!老道我今天豁出去了!我……我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