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见恶狼目露凶光,周身气息翻涌得如同狂涛,知道今日绝难善了。他不敢有半分迟疑,脚尖猛地蹬向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了上去,手中短刀划破空气,带起一道冷冽的银光,直取恶狼下盘。
恶狼狞笑一声,不闪不避,左臂如铁鞭般横扫而出,竟硬生生撞向刀锋。“当”的一声脆响,短刀被震得偏离方向,老四只觉虎口发麻,手腕一阵剧痛。还没等他回神,恶狼的右拳已如巨石般砸来,拳风裹挟著腥躁的戾气,几乎要將他的呼吸都震停。老四心头一凛,借著刀身被撞的反作用力猛然后仰,险之又险地避开这致命一击,后背却仍被拳风扫到,火辣辣地疼。
他知道自己单打独斗绝非恶狼对手,正想变换招式拖延,忽听身后传来两声断喝。“恶狼休狂!”伴隨著怒喝,一道魁梧身影如铁塔般撞来,正是老大!他手中握著两柄厚重的短斧,斧刃上寒光闪烁,二话不说便朝恶狼肩头劈去。几乎同时,清一长老也已掠至近前,手中拂尘看似轻柔,银丝却如钢针般直刺恶狼双目,招式刁钻狠辣。
恶狼腹背受敌,却丝毫不慌,猛地旋身,左臂格开老大的短斧,右掌成爪,竟硬生生抓住了拂尘的银丝。他手腕一拧,清一长老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拂尘险些脱手。就在这转瞬之间,老四已重整攻势,短刀再次递出,精准地刺向恶狼肋下——那里正是他刚才与老大对撞时露出的破绽。
“嗤”的一声,刀锋入肉半寸。恶狼吃痛,怒吼一声,猛地发力震开老大与清一长老,回身一掌拍向老四胸口。老四早有准备,借著刺中目標的反作用力后跃,堪堪避过,却仍被掌风扫得气血翻涌。
老大与清一长老趁机再度上前,短斧与拂尘一刚一柔,配合得严丝合缝。老大的斧法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著开山裂石之势,逼得恶狼只能硬碰硬;清一长老的拂尘则如影隨形,专找恶狼关节、咽喉等薄弱处下手,让他防不胜防。老四则游走在外围,瞅准机会便递上一刀,虽不能重创恶狼,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打乱他的节奏。
三人间配合默契,如同一架精密的机器。恶狼纵然凶悍,在三人围攻下也渐渐落了下风,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动作也慢了半分。老大瞅准时机,猛地一声暴喝,双斧交叉劈出,死死锁住恶狼双臂。清一长老眼神一厉,拂尘银丝陡然绷紧,如绳索般缠上恶狼脖颈。老四见状,短刀凝聚全身力气,狠狠刺向恶狼心口!
刀锋离恶狼心口不过寸许,老四却猛地收了力,短刀停在半空,寒光映著他眼底的决断。老大与清一长老也瞬间会意,双斧依旧锁住恶狼双臂,拂尘银丝勒得更紧,却留了三分余地,没伤及要害。
恶狼又惊又怒,赤红的眼死死瞪著三人,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为何不杀我?”他浑身肌肉紧绷,伤口渗出的黑血染红了衣襟,却仍不肯示弱,仿佛隨时要挣断束缚。
清一长老拂尘轻抖,银丝在恶狼颈间摩挲,语气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杀你易如反掌,却不如留你一命,看看这世间並非只有廝杀。”
老大粗声粗气地接道:“你这妖狼作恶多端,本该死罪,但我家宗主说,万物皆有灵,若肯洗心革面,便给你一次机会。”他双斧微微鬆了松,却依旧保持著压制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