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回,我有武艺傍身,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柳开说完这话,想起自己在保州时並未帮上什么忙,不由低头訕笑了一声,“我不会添乱,至少,周將军保护您,我还能保护曹小郎君!”
赵德昭也不勉强,看台上还藏著不少禁军暗卫同武德司的人,真有什么事也用不著他保护曹瑋。
“好,你自己小心!”赵德昭说完后,將曹瑋搂在身边,“那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大宋国威!”
“是!”曹瑋全身都透著股兴奋,偎在赵德昭身边很是乖觉。
西北方的地平线突然腾起一道褐黄色的浪潮,三百塔塔尔轻骑没有旗號,没有阵型,像一群扑向猎物的草原狼般散开衝锋。
冲在最前的便是蔑兀真,他甚至没有兜鍪鎧甲,编成无数小辫的长髮在风中乱舞如黑旗,手中並无兵器,只有一根繫著七色布条的套马杆。
“停!”杨业骑著白马朝前几步,举起手中长枪横在身前,“来者何人!”
蔑兀真的战马嘶鸣一声停下,而后就听马上蔑兀真开口道:“长生天的儿子,不跟玩布团的懦夫报姓名!”
他的中原话带著浓重的草原腔调,套马杆突然甩出,精准地捲走一个骑兵的头盔,“要么真打,要么...”他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把最好的位置,让给草原勇士!”
“真打?”杨业並未被这话语激得失去理智,仍旧冷静著道:“只怕我大宋的火器,伤了贵客!”
“呸!”蔑兀真却是不屑,“拿你们哄孩子的爆竹嚇狼?”他反手扯开皮甲,露出布满旧伤疤的胸膛,“往这儿打!”
观礼台上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双冀用衣袖掩著嘴巴,心想这草原蛮子果真是愚蠢,大宋的火器收復幽云十六州,將辽国逼到了什么境地,他竟然说是用来哄小孩的爆竹?
真是身居草原,不知外头早已天翻地覆,还以为只靠战马就能闯天下呢!
萧继先眼中也露出了几分讥誚,单论骑术箭术,塔塔尔部的確厉害,可要是小瞧了宋国的火器,他们真会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草原的规矩,要么亮真刀,要么跪著爬出去!”蔑兀真又道。
三百塔塔尔骑兵同时拔刀,雪亮的弧刃映著日光晃得观礼台和看台上的人睁不开眼睛。
“来真的?”
“用真刀岂不是会要人性命!”
曹彬手指摩挲著腰间令牌,眼光瞄向尤成忠,他麾下弩手已经换上了弩箭,查彦步兵手中也握紧了锋利的长刀。
其余四国俱是沉默著,不知是来不及应对,还是等著看 宋军出丑。
“大宋將士的命何其珍贵,此次不过是军演,何必拼上性命!”杨业打马上前,长枪斜斜指地,“诸位贵客还请换个比法!”
蔑兀真狂笑起来,突然从马鞍后拽出个血淋淋的皮囊,里头一个血肉模糊的首级从皮囊里滚落在地上。
杨业定睛看去,由首级髮式看出,竟然是个契丹人。
“这是三日前在阴山杀的!”蔑兀真指著地上的首级,“鬼鬼祟祟不知在探听什么,你们南人不敢见血,我们替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