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的两万大军在银州防御使李光儼的带领下直赴灵州,在城下被埋伏已久的焦继勛和折家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他们人马眾多,焦继勛和折家军占了便宜也不恋战,很快又带兵撤退离开。
吃了闷亏的李光儼满脸鬱气入了城,径直去了冯继业的府衙。
“你说什么?凉州被宋军破了?”城中回鶻將领听了这消息,惊怒站起身来,“紇密王子呢?他如何了?”
李光儼在路上收到了这个消息,他是党项人,对回鶻丟了一个城池的事並没有太大感想,只觉得塔塔统过於自大,竟然为探明前路便敢过河谷,被埋伏也是活该。
还让人捡去了他的金甲,扮作他的模样堂而皇之闯入城去,什么金狼勇士,也不过如此。
李光儼眼中嘲讽神色一闪而过,继而朝回鶻將领道:“紇密王子被杀,凉州军民已是被宋军控制,哦多了,这次领兵去的是归义军。”
“归义军!”这几个字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这將领心中愤恨,“来日定要踏破他们城头,杀尽沙州人!”
“放心,届时本將定会助你!”冯继业只想將人先安抚下来,心里却是觉得烦闷,回鶻塔塔统叶护率领大军被归义军打败,还丟了重要的凉州,这对他们可不是好消息。
“报—”外面信兵快步走了进来,“回鶻叶护大人命人送来给冯將军。”
冯继业还没开口,回鶻將领脸上露出惊喜,立即起身三步並作两步走了过去,一把拿过信兵手上信报拆开就看。
信兵偷瞄了一眼冯继业,见他脸色铁青,忙躬身退了下去,这些人胆子大,却实在不懂礼数。
信报说了是个冯將军的,那回鶻人竟自说自话就抢了过去。
还有这城中...適才一路走来,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商铺也都关了门,米粮商铺更是受府衙命令,將其粮食都上缴到了府库中。
城中百姓虽闭门不出,可那些回鶻人、党项人却时不时闹些乱子出来,不是抢了这家人的金银,就是劫了那家的姑娘,闹得城中人心惶惶。
可冯將军,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城门城墙处,一行四五人站在阴影中,將手中钱袋小心递给面前站著的兵卒,“小人只有这么多了,还请大人行行好,让我们出城去吧!”
对面站著的是个指挥,他掂了掂钱袋,啐了一口道:“就这些?分给弟兄们连杯水酒都买不到,寒磣谁呢?”
说著寒磣,却也没见他將钱袋还回去,领头的男人卑躬屈膝,搓著手道:“大人行行好,这是小人能拿出的所有银子了!”
他们是城中百姓,冯继业反得太过突然,等他们反应过来,城门关闭,已是逃不出去。
听闻前几日有富商买通了南城门守將,一家老小这才出城逃命去,他便也想如法炮製,可他拿出了所有银钱,却不知守城將看不上。
“那是你闺女?”指挥將钱袋收好,目光却瞄上男人身后一个垂著头的小姑娘,看著二八年华,姿容不算倾城,但也秀色可餐。
“大人,小人闺女已是定了亲...”
指挥哼了一声,“让她陪我一个时辰,我就放你们出城!”
一个时辰,足够干想干的事了!
指挥眼中闪烁著贪婪神色,这话却让女子惨白了脸,摇著头看向自己父亲。
“大人...”男子朝后退了几步,转头看了眼自己闺女,这是自小宠大的女儿,哪里捨得让她饲了眼前这头狼。
“罢了,咱们回去吧,这城不出了,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男子嘆了一声,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
“哼,这里也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真当是你们自己家门口吗?”指挥哪里肯放过他们,命身后两侍卫將那姑娘拖过来。
“我们不出城了,大人您这是强抢民女啊!”这对夫妻大惊失色,上前阻止士兵的抢人行为。
姑娘身旁一个僕妇一个婢女,也是满脸惊慌得护在姑娘身前。
“砰—”男子哪里会是从军人的对手,很快就被甩到了一边,头碰在石头上,瞬间流下血来。
“爹爹—”姑娘见此便要上前去扶,士兵又推开女子母亲,轻鬆拽开僕妇和婢女,就把姑娘拎到了指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