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澄毫不畏惧看向徐鉉,说道:“徐尚书可是您自己说的,信是国公寄回来的,难道国公的话,咱们也不该信吗?若是如此,岂不是说国公当真投靠了宋国,做了宋国的官了?”
“是啊,”皇甫继勛立即接口,“宋国人不让你们同国公私下接触,怕就是阻止这消息的流出,国公冒了如此风险將消息传回来,咱们若不信,该信什么?”
皇甫继勛说完,又遗憾嘆道:“本將其实当真看好林將军,他降了我朝后,再无二心,本將还想著,若宋国来袭,林將军守淮河最是合適不过,只是可惜啊......”
当真奸诈!
韩熙载听了林仁肇这话,微微摇了摇头,看似说林仁肇忠心,实则字字在说他是个降臣。
是啊,能降他们大唐,便能降宋国,降第一次,便能降第二次!
“不是不该信国公的话,”徐鉉据理力爭,“只是此事实在蹊蹺,林將军是不可多得的將才,不该就凭一方之言便给他论罪,何其无辜?”
“那便更该查一查了,查下来若没问题,也好早日还林將军清白,相信国主也更放心。”皇甫继勛又道。
“皇甫將军说的是,”李煜点头道:“我自也是相信林將军的,可从善所言也不能全然不听,审查之后,若林將军当真是被冤枉,我亲自给林將军致歉,也让宋国看看,我大唐的將领,可不是朝三暮四之人。”
“只是如此的话,国主不怕寒了林將军的心吗?难不成宋国今后说我大唐何人投降了他们,国主都要命人审查?若有一日,宋国说臣——”
“徐尚书,”皇甫继勛打断了他的话,皮笑肉不笑说道:“可若林將军当真有不臣之心,届时若有什么后果,徐尚书承担得起吗?”
“臣,愿意为林將军做保!”徐鉉当即頷首拱手道。
李煜面色有些凝重,此时有些后悔让徐鉉留在殿中,还不如就让他回去歇著好了。
张洎 一直留意著殿中诸人神色,此时见国主面色不虞,思虑片刻后站了出来,朝徐鉉道:“徐尚书莫急,国主也是为了朝廷,为了大局著想,况且以林將军之心胸,想必也不会抗拒,不若就將林將军传来,亲自问一问他可好?”
徐鉉忍不住嗤笑一声,叫林仁肇来问他自己的意思,他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必然不会拒绝。
“好了,我意已决,將林仁肇卸去职位,刑部御史台一同审理!”李煜不想再听他们爭执,下了旨意道。
徐鉉气得身子都快站不住了,这么明显的栽赃离间之计,国主为何还真信了?
林仁肇不可失啊!
下了旨意后,诸人也都散了。
徐鉉脚步虚浮著出了殿,余光看见韩熙载的身影,苦笑一声道:“你如今在殿上可都成哑巴了?还是林將军的事,你也觉得该查?”
韩熙载摇了摇头,“我的意见有什么重要的?国主命人传我等入殿,心中就有论断了,不过是想从我们口中听到罢了!”
是啊,若是之后发现林仁肇没有叛了大唐,也有人替国主担了这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