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愣住了。
紧接著,笑得更大声,牙齿在昏黄路灯下闪著光。
“哈,这他妈就是我说的。”
他激动的拉开副驾坐了进去,动作轻车熟路。
车门一关,空气变得愈发浑浊。
黑人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枪:“现在!把钱包给我,快!”
周奕侧过头,盯著他手里的格洛克。
滑套右侧的拋壳口凹陷。
还没上膛。
於是,周奕调整了下手套,把钱包递过去。
“你不怕那边的摄像头?”他饶有兴致地问黑人见亚洲人如此配合,兴高采烈地压根没想著检查。
“摄像头? man,fuck that shit!that thing been dead for weeks.ain’t nobody
watching.we own this block.“
(坏了好久。)
他越说越得意,甚至拿枪口比划了个手势。
“we robbed three niggas this week, and guess what——no one knows shit!“
(抢了三个人,没人管。)
周奕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
“难怪新闻里说附近案子多。”
黑人一听,高兴得仿佛找到了知己:
“hellyeah!youreadthatshittoo?thatwasus-
话音未落,周奕骤然动了。
手腕一扣,枪口被硬生生压下,钱包落回车里。
下一秒,向外猛拧,黑人嘴里的炫耀顿时变成了惨叫。
“fuck!aaaah—shit!“
他拼命向后缩去,试图钻进缝隙、逃脱出去。
太晚了。
周奕单手上膛,瞧准时机,一把將枪管塞进他的嘴里。
冰冷金属抵住舌根,数息之下几近室息,眼珠直往上翻。
“下车。”他低声命令道。
黑人的喉咙里发出一串含混不清的音节。
睡液顺著下巴滴落,引起急促的吞咽。
眼神中带著点未退的疯狂,害怕又亢奋。
周奕没等他,空出左手拉开车门,用力一推,把他半拖半拽地弄下去。
那头偶尔传来汽车疾驰而过的轰鸣。
这边,半座桥樑陷在黑暗中。
黑人跟跪著站不稳,被逼迫著往前走去。
他神色慌乱,竟然还想著搭汕,嗓音嘶哑而急促:
“听著,伙计,我有人,我有兄弟!你別想他妈惹我们!操...操...不不不...拿走钱,拿走毒品!隨你便,真的!”
背后的栏杆早已断裂,底下是堆满垃圾的废弃铁轨风吹过,带来湿热的腐臭气息。
直到这时,黑人才真正意识到周奕在来真的,嚇得浑身颤抖如筛糠,顿时清醒了大半。
“等一下!求你了,哥们!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嗨,我嗨了,你知道吗?”
他痛哭流涕地喊道。
“別这样,求你了!我发誓我不会...操!我妈还在一一周奕笑了笑,举枪的手依旧稳定。
“你妈知道你整天蹲在这里抢劫么?”
黑人此刻快彻底晕过去了,嘴里胡乱喊著:
“她...她以为我在7-11上班一—求你了,哥们!我不想死,我不想一—”
话音未落,脚步再次后退。
鞋跟踩在破裂的边缘。
“操操操一一!”他尖叫著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没够到。
身影划过弧线,旋即砸向桥下的铁轨,被黑暗吞没。
金属震动,垃圾四散。
片刻后,世界彻底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