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钝疼如闪电炸开,似有灼热烙铁捅进五臟六腑。
脊背弓起,酥麻感从坐骨神经窜到脚跟。
赞巴达再也绷不住了,失控的痛呼从牙关溢出。
与此同时,一把手枪粗暴地插了进来,沿舌根直压咽喉。
“mira bien,leeso te desuello vivo y te corto la verga para que te la tragues。”
(看好了,读否则我生扒了这身人皮,再把老二切下来,让你自己吞下去。)
空气被切断,鼻腔发胀,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疼痛与缺氧让虹膜充血,心跳声又闷又沉。
理智告诉他开口才有解脱,可愤怒却死死钳住了舌头。
就在即將晕厥的前一刻,手枪抽出。
赞巴达猛地朝上顶去,一口血沫啐在了周奕的胸口。
吉姆先是一惊,隨即难以置信地笑了出来。
周奕面不改色鬆开握持,反手抽刀,插回腰封鞘中。
“既然赞巴达先生不喜欢像文明人沟通.”他顿了顿,“那就来点野蛮的。”
吉姆闻言,咧了下嘴,从黑色防水包里取出一个密封盒子。
盖子打开,预装好的玻璃注射器躺在中间。
针管罐装著澄澈的淡黄液体,油剂基底在灯下泛著微光。
“氯胺酮,辣椒素溶液、少量琥珀胆硷,安非他命。”
吉姆仿佛在报菜名。
“你会感觉每根神经在燃烧,可惜半点力气都没有。”
“坏处是,不太人道。”
“好处是——”
他屈膝半蹲,针头推进肌肉,“你会保持清醒,很久。”
凌晨四点。
皮奥霍推著从商场偷来的破购物车,百无聊赖地走著。
高架桥下的地面坑坑洼洼,积水映著斑驳的灯光。
突然,他听到上方传来间断的吱呀声。
仿佛有什么被吊起来,被风吹得飘来盪去。
皮奥霍紧张地停下脚步,抬头望去。
护栏外,一条绳子垂落下来。
末端掛著个男人,晃动不停、影子在桥墩上变幻。
皮奥霍见状,不禁鬆了口气。
大抵又是贩毒集团的恐嚇信息。
这次还算温柔,没切开了扔在街上。
然而,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
路灯映在那人身前,纸板上的文字似乎和往日不同。
皮奥霍眯起眼,往前挪了半步。
——我是伊斯梅尔·马里奥·赞巴达·加西亚
——他们叫我“el mayo”
——我懺悔,我贩毒,我杀人,我出卖手下
——我懺悔,我创建了这个毁掉我挚爱祖国的集团
——最重要的,我是个糟糕至极的父亲
——我有个愚蠢到不会闭嘴的儿子
——我愿用我的性命,向所有人道歉
——atte:cártel de sinaloa
风掠过,纸板不停地拍打著胸口,发出闷响。
与此同时,被吊起的男人竟然缓慢地抬起头。
双眼血丝密布,瞳孔缩小。
唇角撕裂,嘴巴一张一合,吐出含糊不清的词句。
有时像在骂人,有时又像对著虚空哭诉,听不真切。
皮奥霍忍不住哆嗦起来,仿佛寒冬腊月被泼了盆冰水。
他踉蹌地后退,鞋跟踢到铁皮,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周围很安静、静悄悄的。
下一秒,头顶响起虚弱的祈求。
“.打.打.电话给.州警”
还没交代完,那声音便被连串的悽厉惨叫取代,嚎得人毛骨悚然。
又过了半天,男人才重新提起力气讲话。
“.告.告诉韦罗你会得到报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