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此前一战的波动,仍然没有完全平息。
无数大能巨擘在各自的道场中议论纷纷,言语之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嘆与震撼。
女媧圣人的实力,实在是太过於恐怖了。
那西方二圣之一的接引道人,老牌圣人,在眾生看来,也称得上实力深不可测了。
饶是如此,在女媧面前,依旧要狼狈遁逃,甚至不惜捨弃圣人顏面,当著洪荒眾生的面认怂。
这简直是开天闢地头一遭!
当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其中也有著那位截教酒剑仙,顾长青的莫大功劳。
总而言之,眾生都毫不怀疑,如今的截教一方,已经完全盖过了玄门之威。
甚至经此一事,那高高在上的玄门圣人,恐怕都要低调行事,选择隱世不出了。
洪荒的格局,已然悄然改变。
而此时此刻。
风暴的中心,金鰲岛上,却是一片寧静祥和。
顾长青与女媧已经回归。
碧游宫前的悬崖边,云海翻腾,霞光万道。
女媧俏生生地立在崖畔,绝美的容顏上却带著一丝怎么也化不开的愤懣。
她依旧对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怀。
“哼,那无耻接引,这一次算他好运!”
清冷的声音带著明显的不忿,让周遭的空气都似乎降低了几分。
圣人一念,天地变色。
若非她极力克制,恐怕这金鰲岛上空早已是乌云密布,雷霆滚滚了。
在她身后不远处,一块光滑的青石上,顾长青正斜倚著,姿態慵懒。
他仰头灌了几口美酒,浓郁的酒香四散开来。
“呃……”
一个长长的酒嗝打出,他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嘿嘿,女媧师叔何须如此震怒。”
“依我看,接引那首诗,倒也是发自肺腑,是在称讚女媧师叔风华绝代,冠绝洪荒啊。”
话音落下。
女媧猛地转过身来。
那双足以令天地失色的凤眸,此刻正没好气地瞪著顾长青,漂亮的脸蛋上满是黑线。
“你还说?!”
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堂堂圣人,居然被一个接引那般褻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到了顾长青嘴里,怎么就成了称讚?
“难道不是吗?”
顾长青又灌了一口酒,脸上带著几分醉意和促狭的笑意。
“你想想,他可是圣人,圣人最重脸皮。”
“能让他当著全洪荒的面,说出『自惭形秽』这种话,可见师叔你的风采,已经彻底击溃了他的道心。”
“这难道不是最高级別的讚美?”
顾长青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的在为接引开脱。
女媧被他这番歪理邪说气得一时语塞。
她快步走到顾长青面前,伸出玉手,就想去抢他手中的酒葫芦。
“歪理!我看你是喝糊涂了!不许喝了!”
顾长青身子一侧,轻巧地躲了过去,笑嘻嘻地看著她。
看著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女媧满是无奈。
她那副又羞又恼,偏偏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实在是赏心悦目。
顾长青嘴角的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