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奥只是笑眯眯的摸著聪明龙头,看著那小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表情。
“想通了?”
“你果然还是在损我!”小红龙气的牙根直痒痒。
“看来是想通了。”
在第二场加时赛开打前,终於得出了结论的麦金特充当起了调停员:
“梧桐树、银杏叶、薄荷·—还有,塞西莉亚的香气。”
树人小姐眼睛亮晶晶的,从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如此繁多的植物气息,即使是她大半辈子投入进自然研究的导师也比不上。
“你是大自然生的吗?不然,怎么会被如此偏爱。”
“啊?”
已经发出决斗邀请,摆出了战斗架势的塔莉婭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她的话语。
但是她余光警到了,莱奥此时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树人身上,正是偷袭的好机会。
不管了,先来一发再说。
吃我大尾巴!
不出一秒,大尾巴已然被踩在脚下。
“痛痛痛.”
小红龙倒吸了口凉气,隨后意识到麦金特还看著自己呢,连忙绷住脸,努力憋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回答起了她的问题:
“我不是大自然生的,我,我海里生的。”
宛如妈妈生的纯真感。
莱奥心里评价道。
“那你一定见过鯨鱼那种传奇的海洋生物。”麦金特满眼憧憬的说道。
“鯨鱼?不知道啊—没吃过那玩意儿。我在海里的时候,跟我的好朋友吃过带鱼、魔鬼鱼、小鱼仔—.“
“啊对,魔鬼鱼口感辣辣的,吃完我感觉整个身子轻飘飘的,看水面的倒影里自己长著三个脑袋。
后面是伊莉娜告诉我说我中毒了,真的嚇死我了,要是长三个脑袋,一天得吃多少东西才能满足啊!”
“你是长三个脑袋,又不是长三个胃,该吃多少不还是吃多少————·
莱奥抬起脚,拿带著的纸擦了擦那大红尾巴,给它“放生”了。
“囉嗦,我能不知道吗?那三个脑袋三张嘴,就中间那张嘴吃,旁边两张嘴看了肯定不服气。我可不会做出厚此薄彼这种事情哩。”
“合著您还真是不亏待自己。”
“那必须的。”
意识到眼前这两人如同喜剧演员般又要表演新的台本,麦金特在腰包里一阵摸索,直到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物体。
她缓缓將其掏出,隨即双手合十一拍。
“pu——
酷似响屁的疗亮声音成功转移了莱奥和塔莉婭的注意力。
“你放屁。”
莱奥先发制人,一语双关。
“不,不是我啊!”小红龙著急的摆著手,为自己辩解著,“美少女怎么会放屁呢?”
“两位,是我。”一脸淡定的麦金特幽幽道。
“哈?”
两人同时露出了错的神情,连眉头皱起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绿头髮的树人小姐摊开手,展示著已经被拍扁了的棕色小圆菇,正经的科普道:
“这是普斯菇,学名圆咕咕美味蘑菇,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人体所缺的元素,且味道鲜美,没有毒性,十分適合作为煲汤的食材。”
学名和俗名是不是弄反了,莱奥心想。
“跟你们刚才听到的一样,它被拍打时会发出『噗”的一声,所以我和导师又叫它放屁菇,在需要放屁的场合模擬放屁的声音。”
“什么场合还需要放屁啊?”
塔莉婭好奇的问道。
她同样也问出了莱奥的心声,如果没有后半句的话。
“跟莱奥逗嘴的时候吗?”
“再贫嘴,今天晚上给你赶桥洞睡去。”
塔莉婭不语,只是用手在嘴唇前做出了拉上拉链的动作,证明自己的小嘴巴闭起来了。
谁知麦金特歪著脑袋,竟然真的开始思考起来了,几秒后,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你说的拌嘴是指之前你们的那种吵架,我觉得確实需要放屁菇来缓解气氛。”
“你似乎误会了,我和塔莉婭自始至终都没吵过架,谁也没生气。”
莱奥感觉眼前这个女孩,该说是太过正经,还是说一根筋,有点太死板了。
“可是你们明明都皱著眉头,还用言语攻击对方,这难道还不算生气?”
“唔唔唔—————!”
小红龙跳起脚,强烈要求莱奥解开自己的封印。
“行了,自己拉开。”
听到这话,塔莉婭一口气拉开拉链,双手抱住了麦金特的双肩,直视著她的眼睛说道:
“这怎么算生气呢?这是相当开心啊!打个比方,你和朋友相处的时候莫非一直都是和和睦睦的?
不会想著偶尔犯点小贱,故意招他一下惹他一下,再嘴欠嘲讽两句,看到他不耐烦的表情和跳脚的样子?”
“顺便一提,我就喜欢莱奥每次看不惯我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幸福,
嘿嘿~”
“你今晚就给我滚桥洞睡去!”
“睡桥洞也要说!”
被塔莉婭的话语触动,麦金特认真咀嚼起她的字眼,略带犹豫的问道:
“朋友——妈妈算吗?哦不对,在外要叫导师。我的导师算朋友吗?”
莱奥望向她的眼神带上了些许同情,
怪不得感觉有点木,合著这压根没做过多少社会化练习啊,估计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
有过一次吃亏经验的他,坚决不会犯第二次错误,去询问对方的身世情况。
而一旁的塔莉婭则是笑顏如的应道:
“当然算啦,妈妈肯定是你最好的朋友之一呀,就算身份变成导师也一样是。朋友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会是你的朋友,变个身份就不是朋友,那才不是真心的嘞!”
“就像是莱奥,是我最喜欢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棒的导师。即使他是笨笨的见习骑士也好,英勇的骑士王也罢,即使我是没出息的小红龙也好,威风凛凛的红龙大王也罢,不管身份怎么变,我俩都是天下第一好啊!”
少女过於直白的爱意,就连太阳都羞於直视。
莱奥感觉脸上有点微微发烫,大抵是冬衣穿的太过厚了,或是走了那么长时间导致的。
平时能言善道的他,在这种情形下反而变得笨拙,不知该用何种情话才能载的住那沉甸甸的情意。
一时想不到妙语的他,只能暂时藉助犯浑糊弄过去:
“我可没有字写的那么丑的学生。”
“你再揭我底,我就真生气了我跟你讲!”
被戳中痛点的小红龙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急的叫。
“噗l—”
麦金特掩嘴,轻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