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
韩璽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晃出涟漪，“曼巴的事黄了，他急了。”
原以为他会安分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方梨身上。
“想让我自乱阵脚，趁虚而入？”
韩璽冷笑一声，將酒杯放在桌上，“太天真了。”
他转身走向地下室，楼梯间的感应灯隨著他的脚步一盏盏亮起，照在他冷硬的侧脸。
地下室阴冷潮湿，空气中瀰漫著铁锈和血腥味。
冯凯被绑在椅子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已经受过一轮教训。
李娜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看到韩璽进来，嚇得尖叫起来。
韩璽没看冯凯，径直走到李娜面前，蹲下身。
他的动作很轻，却让李娜抖得更厉害了。
“说吧。”
韩璽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李娜咬著唇，眼神躲闪：“没、没人……是我们自己……”
“自己？”
韩璽拿起桌上的砖头，掂量了一下，“自己会用这种东西？还专挑孕妇下手？”
他將砖头轻轻放在李娜面前，砖角的水泥屑蹭到她的裤腿：“冯凯已经招了，说你是主谋。现在说出来，我可以让你少受点罪。”
李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在挣扎。
她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要是说了，四爷不会放过她；可不说，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比四爷更可怕。
“我……”李娜的嘴唇哆嗦著，“我……”
“给你三秒钟。”
韩璽的声音冷了下来，“三，二……”
“我们不认识那个人，只知道別人叫他强哥！”
李娜终於崩溃了，哭喊著，“他让我们把事情闹大，最好能让那个女人流產！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们一百万！让我们远走高飞！”
韩璽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像深冬的寒潭。
他站起身，没再看李娜一眼，转身走向楼梯。
“处理乾净。”
他留给江北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別留下痕跡。”
江北点头：“是。”
走出地下室，夜风吹起韩璽的衣角。
他抬头看向主楼的方向，方梨房间的灯还亮著，像暗夜里的一颗星。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帮我查一下，四爷身边的刘强最近和哪些人有接触。”
韩璽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另外，把他在海外的那几个帐户冻结了。”
掛了电话，韩璽站在原地，望著主楼的灯光，眼底翻涌著惊涛骇浪。
他原本想慢慢收拾他这位四叔，现在看来是不能再等了。
为了方梨，为了他们的孩子，他必须儘快扫清所有障碍。
夜色渐深，半山庄园寂静无声，只有远处的虫鸣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小楼传出诡异的声响，像是有人嘶吼又像是有人哭泣。
韩璽头也不回，背影挺拔朝主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