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这是奥贝斯坦对基础知识进行精妙运用的成果。
经过长时间的钻研与实践,他对这些知识的运用早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再拘泥於传统固定的用法。
而是能够隨心所欲地让其隨著自己的意愿灵活变化,展现出这般令人惊嘆的效果。
只不过可惜的是,通过祭祀召唤而来的灵界之主,其活动范围存在著诸多限制。
这並非偶然,似乎整个世界都对这类超凡存在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这种排斥就像一道无形的锁,使其活动范围被局限在一定区域內。
也正因如此,奥贝斯坦只能將此次祭祀的地点选在兰迪城外。
將准备的祭祀物品放上去,奥贝斯坦隨后不著痕跡地向卡尔顿使了一个眼色。
卡尔顿先是微微一证,眨了眨眼睛,不过很快就心领神会。
剎那间,他身影如轻烟般渐渐隱匿,最终化为无形,仿佛完全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
此时的宾根,虽说表面上在凝神观察兰迪城內部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余光和注意力始终有意无意地放在旁边的奥贝斯坦与卡尔顿身上。
当他眼角的余光警见卡尔顿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时,心中瞬间跳一下,暗道不妙。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意识到情况似乎正朝著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
几乎是下意识地,宾根猛地转身,双脚用力一证地面,便如离弦之箭般朝著后方飞奔而去,试图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他转身的下一秒,伴隨著一阵沉闷的声响,一道厚实的土墙如平地惊雷般迅速从地下隆起,直直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对宾根而言並不是什么大的阻碍,他面色一漂,瞬间施展自身能力,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坚硬如铁,闪烁著冷冽的光泽。
紧接著他猛地发力,如同一头暴怒的公牛,朝著土墙狠狠撞去。
伴隨著一声沉闷的巨响,土墙在强大的衝击力下轰然崩塌,尘土飞扬,
然而,宾根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成功突围,便立刻察觉到情况不妙。
他只感觉脚下一阵滑腻,仿佛踩在一层厚厚的油脂上,每迈出一步,都根本使不上劲,身体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
“这是—”
宾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四周已然是一片油腻的景象。
浓稠的油液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在微弱的光线中泛著诡异的光泽。
他的双脚早已陷入其中,鞋子和裤腿都被油渍浸湿。
等等,这是哪里来的油?
宾根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下意识地憎了。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已知奥贝斯坦的能力是控制土,卡尔顿的能力是隱身,可这凭空出现的油却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根本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很快,宾根脑海中的思绪就戛然而止。
因为,一股剧痛毫无徵兆地从他的心臟处猛然传来,那种痛感仿佛要將他的灵魂都撕裂。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儘管看不到任何东西,却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
正以一种极大的力度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心臟。
每一次收紧,都让他的心跳愈发艰难,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而在宾根的身后,卡尔顿同样满脸惊讶。
他本以为,以自己的力量,足以瞬间让宾根的心臟停止跳动。
可没想到,这宾根不仅身体表面坚硬如铁,连身体內部也坚韧得出乎他的意料。
自己使出了浑身力气,那只紧紧掐住宾根心臟的手,几乎將指甲都嵌入了血肉之中,宾根的心臟竟然还顽强地跳动著,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爆开。
既然心臟如此坚韧,那就换个方式。
卡尔顿手指找到了供给心臟的血管,隨后猛地用力一掐。
血管並没有心臟那般顽强的韧性,在强大的力量作用之下,瞬间断裂。
隨著血管被掐断,宾根只感觉一股无力感如潮水般迅速席捲全身。
他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浑身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双眼瞪得极大,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奥贝斯坦和卡尔顿,
嘴唇颤抖著,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话,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根本说不出来。
“把他抬上来吧。”
奥贝斯坦已经將祭祀所需的一切都准备得妥当,卡尔顿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俯身,双手用力將宾根瘫软的身体抬起,匆匆地走上祭台。
放置好宾根后,他微微低著头,有些志芯地站在了奥贝斯坦的身后。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微微颤抖著,心中满是对即將开始祭祀的紧张与敬畏。
奥贝斯坦微微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隨后缓缓开口,低声念起了祭词。
卡尔顿也跟著一起吟诵。
“在那无尽的深渊,
灵界的主,您沉眠於混沌之间。
古老的力量在您身畔涌动,
您的身躯超越思维的边界,
来自远古的呢喃,
是您的低语,是世界之音.—.
兰迪城內。
此刻宛如上演著一场末日般的恐怖景象。
那如汹涌波涛般的血潮,正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態不断翻涌涌动。
它拍打著四周林立的房屋,每一次撞击,都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紧接著便直接將房屋吞噬其中,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粗略看去,大约已有半座城市沦陷在这血潮之下,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皆被血色所覆盖。
而在那血潮之中,无数血红色的肉丝不断扭曲,组成了一张张各异的人脸。
这些人脸呈现出痛苦不堪的神情,嘴巴大张著,似乎在无声地吶喊,眼晴圆睁,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然而,这样的神情仅仅维持了一瞬,便如泡沫般迅速消散。
紧接著又重新组合,变化成了其他截然不同的面孔,重复著这令人胆寒的一幕,仿佛是一场永不停歇的恐怖轮迴。
在那翻涌不息的血潮中央,一片朦朧血雾笼罩之处,一个巨大的血红色肉卵若隱若现。
隨著血潮一次又一次的拍打,那肉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膨胀,变得愈发巨大,犹如一座缓缓升起的血色山丘。
穿透层层叠叠的血红色物质,深入肉卵的中心,一尊被扭曲血肉包裹了大半部分的石像赫然在此。
肉卵上伸出了无数根粗壮的血管,牢牢地连接在那石像之上。
这些血管如同拥有生命一般,不断地进行著有节奏的吞吐。
隨著每一次吞吐,一汨汨浓稠的鲜血顺著血管被源源不断地输送到石像所在之处。
而隨著鲜血的注入,那包裹著石像的扭曲血肉就会诡异地蠕动。
每蠕动一次,石像裸露出来的部分就会少上一些,
就在石像仅剩下极小一部分还未被血肉完全包裹的时候,突然,那被血肉覆盖的部分缓缓睁开了一双眼睛。
“等等,这是什么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