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已不再是那个熟知的人,就像是其他人一样。
“你们回来得正好,那些人已经疯了。”
“他们竟然直接將治安局给炸了。”
“这些人已经將教母视若无物。”
“还不知道你们从教母那里获得了什么指示——”
说著,局长一边观察著对方的表情,一边快步向马车走去。
而在他的身后,那些原本应该有所行动的士兵,此刻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身影,竟没有了任何动作。
“原来是这样吗?”
马车旁的人依旧一脸平静地说道,那语调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局长口中的爆炸,不过是一件小事。
“那他们还真是罪恶啊—
“没错,现在城里面都是他们的人,我实在是迫不得已,只能先行离开来找你们,但幸好你们回来了—.“
局长一边说著,一边略微低著头。
“不,我说他们可恶,竟然是没有把你留下来。”
话语未落,他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看向快走到近前的局长。
几乎同时,他伸出手,剎那间地面剧烈震动,一根根尖锐的土刺从他身后破土而出,朝著局长的方向迅猛刺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他眼前忽然一。
原本近在哭尺的局长身影,竟赫然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些还在颤动的土刺。
“榔!”
一声尖锐的声响,宛如金戈交鸣,划破了风雪瀰漫的寂静,从他的背后骤然传来。
剎那间,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可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股沛然的力量便狼狼击中了他,
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箏般被打飞了出去,在雪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跡。
局长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脚下发力,向著不远处那片枯树林亡命奔去。
每一步落下,都溅起大片雪然而,还没等他跑出多远,只听得一声巨响,马车的车厢瞬间炸裂,碎木四处飞溅。
紧接著,一股汹涌的水流从车厢之中裹挟著磅礴的力量,径直向著局长的后背猛衝而去。
感受到背后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局长急忙转过身。
这才发现,覲见教母的那些人此刻都静静地坐在马车中。
他们的眼神冰冷,望向局长的目光,冷漠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局长迎著那汹涌扑来的水流,双眼微微眯起。
“榔!”
又是一声清脆的金戈之音陡然响起。
只见局长全身的肌肉瞬间鼓胀起来,与此同时,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化,逐渐化作了闪耀的银色。
那湍急的水流重重地衝到他的身上,却並未如预想中那样对局长造成伤害。
水流只是在接触到他硬化皮肤的瞬间,改变了形態,顺势缠绕在局长的身上,如同一条条灵动的水蛇,试图將局长紧紧捆住。
在场的这些人,对於局长的能力都再熟悉不过。他能够將全身的皮肤硬化到极致,其硬度如今已堪比精钢。
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能一举击败局长,只是抱著单纯困住他的想法。
局长盯著那如螃蛇般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水流,眉头不自觉地紧紧皱起。
在场眾人相识已久,彼此间对各自的能力有些了解,在这样的局面下,想要突围谈何容易。
思索片刻后,局长微微嘆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隨后略带心疼地从一直紧握的黑色袋子里拿出一个容器。
他牙关一咬,手臂猛地发力,將容器狠狠地朝著地面砸去。
容器瞬间四分五裂,一个形似肉团的东西滚了出来,局长没有丝毫犹豫,紧接著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將肉团一脚踢飞了出去。
“这是·——”“
他们的目光瞬间被那飞来之物牢牢锁住,顿时如临大敌。
只见那东西在脱离容器,失去了抑制之后,於空中以惊人的速度不断膨胀。
眨眼间便变得如巨石般大小,带著千钧之势,裹挟著呼呼风声,径直朝著马车狠狠砸去,
见此情形,所有人都不敢有丝毫迟疑,几乎在同一瞬间做出反应。
他们施展浑身解数,向著四面八方飞扑闪避。
那诡异的肉团在与马车轰然接触的瞬间,猛地从周身疯狂长出来无数粗细不一的触手。
这些触手湿漉漉的表面泛著令人作呕的光泽,向著四周肆意伸展。
它像是一头永远无法足的餐餮,以一种极度贪婪的姿態,开始疯狂吞噬著四周的一切物质。
最先接触到的马车在触手的缠绕下,瞬间如纸糊的一般,被轻易地扯碎、瓦解,一块块碎片被捲入那蠕动的肉团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拉车的马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嘶鸣,便被汹涌的触手死死缠住。
所有接触到的一切都消失在它的触手之中。
而这些触手还在不断往四周延伸,想要吞噬更多的东西。
“是深海异常的部分组织!”
“他竟然连这个都有。”
眾人纷纷咋舌。
很快,那疯狂生长的肉团似乎是生长到了极限,在蔓延达到一定的范围之后,那些触手终於停止了生长。
此时四周一片狼藉,原本停放马车的地方,如今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的深坑。
眾人望著这一片狼藉,回想起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他们也没想到,局长还有这么一个后手。
望著局长的身影消失在枯树林中,眾人都回过头。
“吼!!”
突然城內传来一声类似野兽的嘶吼,隨后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算了,他也影响不了大局。”
“先配合其他人的行动吧。”